十一、
这一巴掌含了十足十的怒气,‘啪’地一声在室内漾出清脆的一声响来。
易商毫无准备地被打了一巴掌,整个身子一歪,又堪堪跪稳,半边脸登时红肿起来。
但他仍顶着楚越冷漠讥笑的目光伏下身子,恭敬道谢:“谢谢主人教训。”
眼前的人越是做出一副做小伏低的模样,越让楚越想到自己事业上被他使绊子后的步履维艰。
被人肆意难捏毫无还手之力的滋味着实不太好,他挑了挑眉,泄愤似地吩咐,“谢我?我手疼。自己掌嘴,到记住为止。”
‘记住’是个很虚指的概念,这意味着楚越没有规定打的数目,在他发声喊停之前,易商没有停下的权力。
易商抿了抿唇,没有丝毫放水地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随即出声道谢,“谢主人教训。”
室内只余巴掌着rou的清脆声响。
楚越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自扇巴掌的易商,他抽出前台新送来的时尚杂志自顾自地翻着,直到耳光的声音变的沉闷起来。
他放下杂志,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易商。
易商此时的模样颇为凄惨,脸颊肿起一层,浮着指印,嘴边有一些牙齿磕碰到唇瓣而留下的血迹,因为楚越没有喊停,他仍是往已经伤痕累累的脸颊上自虐般地扇着。
楚越的施虐欲并不重,这次有意的磋磨仅仅是为了发泄怒气,他没有把人扇破相的想法,觉得差不多了,便大发慈悲地喊了停。
易商停下手,仍旧规矩地俯身道谢,但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奴隶记住了,谢主人教训。”
这个自称太有趣了。
费尽心机布的局被轻飘飘拿出来做交换的筹码,到底是交易太重要,还是筹码太轻巧?只是为了认主,就惹出来那么多的麻烦事儿,还甘心咽下如此的苦痛折辱,把他自己的脸面亲手撕下来让‘主导者’踩吗?
如果说第一次的调教是双方都能得到满足的成人情趣游戏,那此情此景,他就是在明晃晃的施虐。
楚越的眸子染上一层晦暗不明的色彩,他俯下身,捏住易商已经肿起的脸颊,引出身下人的一声轻嘶。
脸颊已经完全肿起来了,触感变得热烫起来,楚越随着心意拧了拧那块皮rou,随口问道:“定个安全词?”
受伤的皮rou被反复磋磨揉捏,原本浮在表皮的疼痛仿佛钻进了骨子里,甚至连开口都变得有些困难,易商张了张口,开口说话的时候带动皮rou的痛楚,又激出他一身冷汗,“主人可以对奴隶做任何事,奴隶不需要安全词。”
楚越的神色冷了下来,他眯了眯眼,手上的力加重了几分,“刚刚教你什么了?记不住?”
——他说了算。
易商恍然意识到楚越的话违逆不得,他忍住脸颊上的疼痛,艰涩地请罪道:“是奴隶错了,安全词就定您的本名罢。”
楚越笑着松开手,“这个记着。”他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易商的脸颊,“我不会顾及你的底线和禁忌,但我给你喊安全词的权力——如果你喊了安全词,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
楚越施施然从椅子上起身,“现在,第一个命令,跟上我。”他打开门,笑意深深地补充道:“不准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