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细雪轻柔,落进眼睛里时,却并不温柔。
同样是水,从眼中再流出来时,却是滚烫的,被风吹干后,冰霜一样挂在眼尾。
房帐破财,焦木枯枝,满天飞雪将战火冷却,旁边歇脚的,是从国破家亡中逃出来的难民。几个人凑在火堆旁,将随身携带的干粮煮食,炊烟袅袅升起,像焦木枯枝下未亡的灵魂。
不远处还有一个人,他独自躺在雪地里,没和这些人围坐在一起。
北方的冬天很冷,逃难的人本就衣衫褴褛。他上衣被拆成破布,看起来还能拼上,只是他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懒得拼。他的裤子也被扒了下来,挂在一边的脚踝上,光洁的双腿陷在雪地里,美得不像是一双男人的腿。
旁边歇脚的难民虽然饿着肚子,却一脸魇足,甚至舔了舔干裂的嘴巴,好像等粥煮熟的时间太长,他掏出自己裤子里没软下来的东西,又冲着雪地里那衣衫不整的人去了。
有人笑,有人指指点点,有女人捂住了孩子的眼睛,雪地里那人再一次被打开了双腿,小洞泛出血红色,里面的东西还没流干净,就又被捅了进去。
“草,我的还热乎着呢,你别这么着急。”有人起哄,“还一路呢,别把他干死了,干死了路上玩什么?!”
“知道,我有分寸。”难民扶着那人的腰,那腰也很细,一路上见到的女人都没有这么好的腰,也难怪他们会盯上他。
“草,真爽。”难民在那人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就好像在挤压一只软绵绵的布偶,不同的是,布偶被拆了只会爆出棉花,而那人,会流出水儿。从嘴巴眼睛里流出来,从屁股里流出来。
真美,像个雪美人,这大概是亡国后,老天爷给他们这些落魄百姓最好的恩赐。
他把胯下刚射了一次的东西拔出来,掐开雪地里这个美人儿的嘴巴,就算落魄,美人也和他们这些粗糙的烟民不同,唇红齿白,被他青筋暴起的东西插。
“小浪提子。”美人明明什么也没做,他没做浪荡的事情,除非美是一种浪荡。他们剥了美人的衣服,把他推倒在雪地里插。
嫣红唇下翻出了白沫,粘在嘴里那根紫红色的性器上,美人眼里泛出了泪花,不是难过,只是被堵住了喉咙,有些窒息,身体的本能反应,仅此而已。
那难民喷了美人一嘴浊物,最后穿好裤子,拍拍美人的脸。美人的脸也黏糊糊的,毕竟美人的嘴巴太小,装不下那么多东西,但美人还是舔了舔嘴巴,把那些脏东西都吞入腹中。
“摩擦生热,这下不冷了吧,哥哥的热粥好不好喝?”
美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在雪地上喘息,呵出雾气。
雪白的雾气,吹偏了雪花,美人的眼睛像雪狐一般灵动漂亮,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他轻轻眨了眨眼睛,腿依旧张开,似乎在等待下一位客人的光临。毕竟他早已逆来顺受,对这些事物习以为常。
前朝未亡时,这是他的买卖,是他吃饭用的本领。
他叫雪男,被卖到娼馆那天刚好是隆冬里第一场初雪,但娼馆老板想让雪男记着,之所以给他取名雪男,是因为多年前那场初雪,是他最后一次做男人。
从那以后,他不是人,是ji,男ji。
在雪男看来,是人是ji都无所谓。前朝已亡,作为逃难的流民之一,雪男现在唯一希望的是这些人付给他的报酬要快一些,快一些带他去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