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杀死多少人——
有意思,还有心思跟我拌嘴。
一个手执刺剑的军官愤怒地吼着冲了上来,他的速度很快,已经冲到了我脸上我才反应过来。不过也完全来得及。
我在手心里凝聚魔力。
“你不也是一样?疯子。”
在大门完全敞开的那一瞬间,身后传来了哥哥的声音。
我完全感知不到自己体内的魔力残留量,也无法压缩魔力,但是我却能清晰地感知到附近所有人的魔力,谁的更强,谁的特别,谁的残留量多,全都一清二楚。也许是错觉,鞋子稍稍有点挤脚,衣服也短了些,但是却也宽松了不少。
“那我就用魔力束打穿你的脖子喽?让你感受一下喉咙,声带,还有颈椎被贯穿粉碎的痛苦?”
不是红色的,也不是蓝色的。而是和永恒,和极夜上的魔力一样的纯白。我和响是一样的了。
我无视了不断涌入的圣石士兵,撑着防护罩阻挡他们的攻击,继续跟他闲扯。
“哥哥……”
不知是哪个人喊了这么一声,将近三个中队的人就一齐动了起来,无数蓝色,红色的魔法光瞄准我飞了过来。
这个时候保管室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圣石士兵了,他们警惕地和我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我看了看他们,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哥哥……”
“要杀就杀。伪善!”他丝毫不退缩,狠狠地骂了我一句。
我还能说话吗?
眼泪夺眶而出。
无法发出声音,视野也开始被光芒吞噬,哥哥冲上台阶想要抓住我的手。但是就在他即将触碰到我的手的那一刻,我,消失了。
“不过我是为了保护净土才来送死的。你,是为了你那无聊的贪欲和野心!”
我已经是辉晶了吧?
走向那扇巨大的白骨门。
我哭着,在最后的时间里对他喊着——
“开什么玩笑!因为你粉碎辉晶已经死了几亿人了,你现在说什么不想杀人?”
再也回不去了。
我用冲击魔法迅速打飞了他手里的剑,控制气流将他一把推到我面前。我用左手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气流固定住他的手脚。他愤恨地瞪着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也不挣扎,就那么像是有什么血海深仇似的恶狠狠地瞪着我。
虽然没有特别明显,但是声音也变了,变得更低沉了。
“年纪轻轻,前途大好,这么急着来送死?”
我睁开眼。
我走上台阶,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冰冷而光滑的门扉。
我也绝对会一次次做出同样的选择——
只是一眨眼,光锥就像雨点般刺下。人类的惨叫声悲鸣声,血液的腥味弥漫了整个保管室。
是成功了吧?
我看着他琥珀色的双眼,抿了抿嘴唇。他大概和我哥哥一样年纪吧?还这么年轻就是军官了,还有这样的勇气,而且能挨过我刚才的一波攻击,想必也是有点实力。
变瘦了,变得细细的骨头和脆弱的血管都能轻易看到了,变得和成年男人的手掌一样了。
是和从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小月……』
浸泡在白光之中的身体渐渐开始分解化为红色的光粒。
身上的灼痛感依旧清晰,本已被我自己砍断的左臂此刻好好的在我自己身上。小刺恢复了战斗状态,而我的知觉还没有完全恢复,被白色的魔力光包围的我在小刺的支撑下,略有些吃力地站了起来。
这是换做以前,我完全无法控制的中型魔法。而这样的杀伤力,也是以前的我绝对不可能达到的。
“你们走吧。我的目标是辉晶,不是杀人。去通知本区的平民撤离。”我对他们说。
“呵。”
“哥哥,我不想死,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我不想离开你,我爱你,我爱你,我最爱你了……”
“别让他跑了!杀了他!”
显然,我这样确认自己身体状况的行为被他们当做了精神失常,他们用惊悚的,像是看见了怪物一样的表情看着我。
我绝对会保护哥哥。
全身剧烈的灼痛伴随着大门外刺眼的白光落在我的身上。
让我试试辉晶的强度和再生能力吧。
我问到。
“喔,这样啊。英雄大人,那您准备好为了您的正义而赴死了吗?”我笑着调侃他。
我试着张了张嘴。
我下意识地回过头,望向台阶下的他。
剩下的那些人仿佛被吓破了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凝聚魔力,身后的空中立刻出现了大片白色的光锥。
我抬起手撑开了透白的防护罩。各种魔法撞击在防护罩上,激发出强烈的白光,涟漪一圈一圈荡开,但是稳得很,完全没有裂纹的迹象。
我喜欢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