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觉得成弈就是小仙女,因为她总是有办法,领着自己跟就走。她当下只会跟着成弈走。
反正我也不好给你讲述那个画面,有些细节我记得很清楚,但有些语言表情我都忘得差不多了。成弈摆摆手,噘着嘴:you kown,ummmm,你可以理解成,很夸张的打架?
那你先说。
我在17岁的时候碰到了这事情,那时候的我都已经有小半个成年人的思想了,原不原谅、关不关心、平不平衡都会夹杂着太多辈
大概也是因为我犯了那个错误,所以需要作出等倍的代价。佛教里叫因果。成弈看着桃桃从被窝里支出的手指,在墙上落成了一直野狼的影子。
她嘟嘟嘴问旁边的人,知道iPod是什么吗?小孩子自是摇头说不知道。
哎,我应该继续讲什么呢?高三的时候,从小到大玩的最好的一个朋友,也在背地里说我爸爸出轨,我和我妈我弟真的是可怜这种风言风语吧。我觉得被背叛了,家里的事情也让我我很自卑很没面子。所以我后来也犯了个错误。
我十六岁生日的那天,亲眼见到我爸爸出轨了。脑子一片混沌,忍了那么久的闲言碎语,怎么忍不了当事人的当头一击呢?我妈妈我弟弟都在我旁边呀,我得配合着大家的情绪镇定住自己才好啊。其实很狗血的,我在这之前还接到过我爸爸的电话,他祝我生日快乐。而后带到的礼物就是一套比较贵的水彩颜料和那一年流行的iPod。
画了素描这个人的手都是脏兮兮的。桃桃一脸嫌弃,但是,画好了素描才能画水彩,是吧?
一个枕头抱在怀中抬着眉毛示出好感,我很喜欢听你讲故事的。
这是一个比较伤心的往事。成弈卖关子清了清嗓子,听吗?
桃桃抓着成弈的手背,那你现在还会跳舞吗?
不知道不要紧,反正那东西都停产了。不过说回正题,我从那以后真的很恶心水粉了,有一点点PTSD的感觉,但实际又没有那么严重,就自己心里作祟,过不去。
被窝即是另一面宇宙。
我妈妈带我去琴行,问我弹钢琴行不行,我说不好。她问我为什么,我说表姐不就学这个的吗,再说了我会弹小星星。在场的老师都笑了。我妈妈让我选,我就选了二胡。天知道,大人只告诉我二胡好,学国乐的人少,以后势必吃香,但怎么没有人告诉我,电子琴拿回家乱弹都是一首曲子,但二胡没学会之前就跟锯木头一样呢?
桃桃枕着脑袋在手上,看着眼前的人,她是什么时候认识彤彤姐姐的呢?在她好小的时候,大概四岁的样子,每一年寒暑假都会来看她。感觉有些记忆很遥远了,但是她还记得彤彤姐姐每次见她的时候都会有些许的变化,也就成了现在,很成熟的样子,可是和她讲话却一直没有变,喜欢嚷嚷像个同龄人。
成弈停下来,看着桃桃正在伸手玩手影,一时半会儿没看出小孩比的是什么。
桃桃没收住,笑声就像夜风中的风信子,荡在房里。她好像能看见墙壁上还映着片片风姿绰影,摇摇曳曳,飘飘荡荡。
我十岁的时候,看到了我爸爸家暴我妈妈。准确说,只有那么一次,却很不幸被我偷看到了。那时候我们还住那种单位房,我的房间、我弟弟的房间还有主卧都很近,那天晚上我爸爸回家的很迟,因为是醉酒,所以我妈妈在卫生间里帮忙收拾,我听到动静后起床上厕所,结果在门缝里看到我爸爸拉住我妈妈的头发,我妈妈咬着嘴巴不敢发声去抓我爸爸的脸,两个人的样子都狰狞可怕,到最后双方在卫生间里撞的你死我活。我那时候吓哭了,大人才反应过来,门外还有我这么一个小孩在看她们表演。
桃桃揪着她的睡衣袖子问:哇,我说想听会不会显得我没良心?
你为什么不画了呀,功课太忙了吗?
反正你都拿了我的红包,还怕自己有良心?成弈刮了下她的鼻子,爬上床裹进狭小的被窝里。
会,但是是达人看了会崩溃的系列。成弈盖住她的小手,长得真好看,白净净的又修长,还软乎乎的,她又继续玩笑道,我想到一个更搞笑的事情,我小时候真的好做作啊,就为了展现我多么与众不同。小学生不都是学水彩或者国画吗,我就是在画室看到别的大哥哥大姐姐画素描,回家就给我妈妈讲我也要学素描。作吧?人家老师委婉拒绝,小孩子不适合素描吧,我还是说,我就是想学。
先说说练琴怎么样?
成弈平躺在床上,看着屋顶的几何吊灯,好似在讲路人甲乙丙丁的故事。
再说跳舞吧。我真的是属于那种硬骨头的小孩,都半年了,别人早就会竖着开叉了,我好惭愧,我还是只能横开。别的小朋友都踊跃报名参加比赛,我只能下课后默默到门口找我妈妈。我妈妈帮我收着红色的舞蹈鞋,让我还是要继续跳。
彤彤姐姐,你讲偏了。桃桃放了条腿搭在成弈腰上。
是的哦~所以我好不容易作的一回跑到同龄人前面,可是我高一之后就没动过颜料盒了。成弈怂了怂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