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平乐面色潮红,阖着眼
以上是他无聊的胡思乱想,自己逗自己开心那种。
你要去哪!”
熊女听到晏平乐的声音了,不解地停下脚步,后知后觉地扶住男人一路狂奔投怀的腰身,瞬间被惯性带倒,脚下顺顺溜溜打个了趔趄,连熊带鸟砸在满是露水的草地上。
“可以了吗?”熊女声音有点哑,轻轻擦去他上额头的薄汗。
晏平乐还在地上跪着,仰头问:“你连鸡巴都能变出来,为什么不自己变个好一点的床?”
“这样啊!”他在月光下雀跃不已,钻进女人怀里,“也好!带着我一起流浪吧!”
突然他看到远方的身影,紧张起来,咽了口水,一边跑一边喊:“你要去哪里啊!”
他,不言而喻是谁。熊女立刻扭头,用眼神示意他说。
“我没生气,”熊女揉着太阳穴心力交瘁地陈述,“我可不像你,一单食,一瓢饮,在荒凉的破房子里都能睡得像头猪。我已经失眠三天了,一定得去找张像样的床睡。”
或许我已经死了,又被她消耗法力救活了,然后我失去记忆?所以她才变成了一个这么没有排场的妖怪?
晏平乐也困了,被拖着,昏昏欲睡。
“你要去哪啊,不要丢下我……”他小心翼翼却又难抑急切,拉着女人的手放在脸上,“你再不抱我,我就快冷死啦……”
晏家人注重身体素质,就算晏平乐这样胡来又纤细,其实也健康到拧断某某手腕踩折某某肋骨,不然冲他糟糕下贱的嘴,死千百遍都有余。
熊女:“……”
熊女辟开他的指缝,扣住手心。
我们俩上辈子一定是恋人。
晏平乐扬起脸:“你亲我。”
她的眼里只有前方的路,可晏平乐总是能感觉到一种没来由的偏爱。
“熊大,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和他分手吗?”晏平乐笑嘻嘻问。
这个结论太生草了,晏平乐憋不住笑出声。
他仿佛一只随时随地无时无刻都想要亲吻的雏鸟,被压在地上,潮湿的津水顺着脸颊融入草地,成为春天的养料。
“熊大你别生气,大不了想和我谈恋爱就谈嘛,我允许你喜欢我啦,不济你咬回来,我一点不叫唤。”
他又没心没肺地笑了。
熊女被他骑跨在身下,因疼痛蹙起眉,脸色不太好。
“你在哪啊……”他沿着绿水逶迤的溪流走,芳草沾湿裤脚,目光飘忽,像流莺一样怯乏地呼唤着什么。
他又觉得那人肯定是熊女,高调的声音不由带上了一丝委屈与埋怨。
月光洒在女人身上,侧脸的线条如山海远阔。晏平乐又觉得自己在梦里,或者出了什么白日事故?一个热烈而虚妄的,寂寞的想象?还是掉进了光怪陆离的童话故事里?
他当然知道这个妖怪不爱他啦。情人眼神是什么样的他还不知道吗?
她喜欢我,晏平乐笃定地想,不然她为什么要这么忍着我?说不定是我小时候救的熊成精了,来拯救我?来报恩?
粉白清秀的脸蛋因为激动不安浸出薄汗,哪有什么冷死了的样子。
她牵着他往回走。
也许她是数千万光年外的外星人,某天对我惊鸿一瞥,发誓要得到我,结果飞船突遇宇宙风,但她还是为了我从时空裂隙里辛苦爬出来,书写励志故事。
晏平乐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不过既然她攥着自己的手腕,去哪里有所谓吗?
可晏平乐还在不知好歹地亲吻她的嘴角,低声耳语:“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嘛……”
其实熊女只是要去拿晏平乐的包,一来一去折腾得身心疲惫,他们下山速度也慢了一点。
哦,熊女士是很迁就他,不过你要非说要形容,那更像是如山的……父爱?
【2】
但晏大公子不怕人不怕鬼,就是怕伟大的自然——送来的冷空气。
熊女无语地推开他,咂摸了一下有点疼的嘴,刚想开口,躁动的男人却突然安静了,喉结滚动,垂下眼帘,忧伤在眼角下的红痕处转瞬即逝地洇散,错觉一般。
“没有什么好嫉妒的,你直接说。”熊女放过他。
难不成老男人的气质才是他的性癖?如果不是手被牵着,晏平乐肯定要狠拍大腿,高呼好家伙。
“熊大,扯疼了……”他幽怨地说。
又或许她重生了?
熊女没说话,只是摘下他的腕子,牵在手里。
很久晏平乐才意识到“走了”和“回去”的不同之处,那时熊女已经不在了,他惊慌失措地环顾森林,阴凉潮湿,树木也在僵直颤抖。
“你别光吃醋,要总结经验……”晏平乐被女人吃去繁琐的言语,发出意味不明的呻吟,“呜嗯……唔……”
熊女愣了两秒,突然俯身啄了一下他的唇,眯眼轻笑,学着晏平乐平常的语气甩出七个字,“我爱怎样就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