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间寒风刺骨,冰轮将还在熟睡的玉衡从身后抱到身前,为她紧了紧披风。
尽管天还未亮,但已经有许多人爬上银霜山,只为看一眼这世人称赞的绝美日出。
昨夜欺负得有些过,玉衡这时候还睡着,为了不让她错过,冰轮只好将她一路背上来。山路颠簸,玉衡仍旧睡得香甜,想来的确是倦了。
白驹在前方拨开碍事的杂草和树枝,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冰轮跟没跟上。包裹在层层棉布之间的回影枪被白驹背在身后,他却仍旧身形轻快,高梳的马尾也甚是活泼,随他动作飞扬着。
这边冰轮虽抱着玉衡,却也是脸不红气不喘。少年人的面部线条已经褪去青涩,轮廓分明了起来,加上他黑眸纯净晶亮,总有姑娘忍不住地向他这个方向瞧,然后在看到他怀中熟睡的姑娘后露出失望的目光。
半柱香后,三人到达了山顶。
冰轮将玉衡轻柔放下,随后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她唤醒。
玉衡惺忪着睡眼,平时偏冷的音色此刻听来有些软糯,我的笔墨和画纸呢
带了带了,我的小祖宗啊,你昨晚说得都给你带了。
白驹献宝一般将手里的包裹递到她面前,却只得到玉衡冷淡的句多谢。
咳。
白驹苦着脸咳嗽着,示意冰轮为自己说几句好话,哪想到平日极为听话的小弟此刻也对他爱答不理。
明知今日要起早,大哥却还不收敛。
帮玉衡搭好画架,冰轮给白驹递过水壶,见白驹咧着嘴接过,摇摇头坐在玉衡旁边。
白驹蹑手蹑脚地凑近,将水壶送到玉衡嘴边,渴不渴?
玉衡别过头,眉眼间都是冷意,不渴。
白驹瞬间垮下脸。
唉。冰轮拿过水壶,小声为白驹求情,玉衡,莫气了,大哥不是故意。
他就是故意的。玉衡磨墨的动作都带着怨气,仿佛手里的墨块是白驹似的,我那般求他还不
玉衡,我错了。夸张地扑到玉衡腿边,白驹伏在她膝盖上,掉了几滴鳄鱼的眼泪,好玉衡,别不理我。
白驹的壮举已经引起旁人的注意,玉衡蹙眉推他,快起来。
我不,玉衡不原谅我,我就一直扒在这里!
论脸皮,自然是白驹的厚上许多。
终于磨得玉衡无奈地点点头,白驹便变脸一般笑呵呵地跳上一旁的巨石,指了指天边,太阳快出来了!
火红的一轮艳阳突破地平线,昏暗的景色从模糊的黛色轮廓一点点被染上色彩。
山林间雾气弥漫,恍若仙境。
玉衡飞快动起笔墨。
白驹凑过去,见她寥寥几笔便勾勒出面前的景象,不由赞叹,视线下移到画纸下方,他指了指那个背着长枪的背影,好奇道,这是我?
嗯。
哈!白驹又指了指一旁斜挎宝剑的少年,这是冰轮!
很快,三人的身影都跃于纸面。
纤瘦的姑娘坐在二人之间,随风飘动的发丝都洋溢着喜悦。
玉衡放下纸笔,察觉左右两边都有只温热的手掌将自己冰凉的手握紧。
白驹仍在手舞足蹈、滔滔不绝地讲着这一路上的趣事,而冰轮在一旁时不时点点头,听得很是认真。
玉衡收紧小手,悄悄回握住两个人的温柔。
世间幸福有千百种模样。
她实在幸运,能拥日月在怀。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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