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而模糊,宛如一团正在远去的梦魇。
他检视了一遍全身上下,衣物平整,胸针仍在,异花如常,肌肤上不见丝毫暧昧的痕迹,一切可以拿来控诉的证据都未能留下。
无凭无据,仅靠只言片语,绝无人会相信他目睹了何物,遭遇了何事。
戈缇慢慢地长出一口气,内心滋味极是复杂。
他转头看向时瑟,却只对上一派宁定温润的目光,除此之外,这家伙没有半点主动解释的意向。
若不是和时瑟相识已久,看着他从少年循序渐进地成长为青年,一直都展现出异常稳定的人格,冰冷中闪耀着一丝辉光的人性,以及恰到好处的人味,并且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时瑟都遵循着秩序与规则行事——就凭他能搞来那堆蠕动混沌之物,而没有引发超大规模的生态灾害,戈缇便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对方也是类似的存在。
不,他其实早有足够的理由,但却始终不愿意去深思。这是心理与生理共同的规避机制在起作用。这是自蛮荒年代起,经过自然选择而保留,在竞争与淘汰中遗传下来的先祖馈赠。
——不要去窥视深渊。
所以这一次,少年同样顺从了避害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