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的触须疯狂蠕动,三对附肢上的肉花则委屈地合拢,躯干末端的长尾在刹那间绷直,随即飞快地摇晃了起来。
时瑟温淡的笑意微微一僵,缓了一缓,才说:“这个不能吃……不过它可以伴你入眠,就像你的新爬宠那样。”
少年刚得意地捕捉到时瑟的那点异样,就被他的话给吓了一跳,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这家伙想干什么,夜夜摧残他的梦境吗?!就不怕自己被刺激过了头,等真到在床上做爱了,反而兴致缺缺吗?
戈缇尚在担忧自家恋人在长期的禁欲式伪装后,终于暴露出的性癖与连续刷新的下限,就听时瑟说道:“你不习惯与人同床,多几个宠物相伴总是好的。”
这话乍一听倒是温煦体贴,再则从实际出发,陪睡的只要不是人形,戈缇还真不会有应激反应。但若结合提议者的前科……便怎么听都不像人话了。
戈缇不反驳,不表态,权当没有听见,低头继续享用早餐。而他每次瞟向深翡之海麒麟,都能看见它在狂摇尾巴。
这个外形长得像裸腮类,奇美、华丽且强大,在梦境中把刺丝玩得极致变态,将狂乱高潮植入他快感神经的非人之物,和小狗一样摇尾巴是什么鬼?
从幻梦世界回归现实后,戈缇的直感灵觉并未极速弱化,即使是现在,他依然能从海麒麟与白蜘蛛体内感知到恋人的意志。
因此,不管是看到在献媚讨好的海麒麟,抑或正表演自闭的白蜘蛛,戈缇的感觉都非常古怪,很想冲时瑟说一句:“你还是别太自毁形象了吧!”
不过念头一转,再瞅瞅坐在对面姿仪端雅、沉稳正经的恋人,他又闭上了嘴,决定把这当做一种另类的情趣。
待戈缇用完早餐,时瑟方才整肃衣装,预备出门。
临行之前,他在少年颊边落下一吻,又温声关照了几句,随后便动身前往监察厅。
戈缇则并不急于赴宴,他溜达到庭院中,漫不经心地消磨起了时间。顺便把海麒麟抱在怀里,摸摸肚皮,揪揪触角,捋捋口须,再报复性地在它尾巴上编了一串繁复美观的锁结。
至于那一簇簇藏有类刺胞囊,生有诡秘银瞳的触腕状肉花……纵使它乖巧得像只真正的小狗,戈缇仍是始终保持着戒备,没敢作死乱碰。
毕竟他也不敢断定,深翡之海麒麟是否会突然发难。
万一这只软体生物在露天膨胀形体,把他包裹起来再玩一场刺丝盛宴,那可就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直到时近正午,戈缇才不再磨蹭。
他推开故作姿态地盘起异形之躯,像衔尾蛇一样叼住尾尖的深翡之海麒麟,唤来了黑女仆碧尤娜。
在询问过“冰藻之舟”的宴会规格后,戈缇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取过白银徽章与指环项链,又捎上备好的赔礼,然后整装出发。
此次公宴并非由赤金名门主持,而是由领主世家联合发起。这一整个白天,都将充斥着权贵子弟之间的炫耀与交际。
而等到夜幕降临,含有酒食、舞会、戏剧和竞技等元素的正宴结束后,“冰藻之舟”还会安排一些非正规的消遣。
那将是一场场分区举行,更具私密性的假面派对。不用想也知道,其中必然囊括了各种糟糕的主题。非富即贵的宾客们是否留下,则取决于他们自身的偏好。
戈缇自不必说,以他的个性、洁癖和不讲道理的挑剔,从不愿去碰此类夜场。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位素来任性的嘉利大少爷,烈焰羌鹫的继承人,对待日间的正宴同样极度缺乏耐心,尚未正式赴宴,就已在盘算着如何甩开堵截,溜之大吉。
※ ※ ※ ※
机密情报署,西除党独立会议室内。
在一张四角均有黑红党徽涂饰的大型会议桌上,梅宫沼正以一种极为耻辱而又难受的姿势被束缚着。
少年光裸的背部平贴在森白肃穆的桌面,修长且骨肉匀称的双腿被分开,笔直而毫无放松地拉伸至过肩。两只脚踝之间则横亘着一根可调节的灰金色钢管,膝弯同样如此。
他的双臂被迫屈肘收在体侧,两条前臂与小腿被左右固定在一起,金属制的镣铐衬着柔白靡曼的肌肤,有种凄冷而罪恶的美感。
这等拘束让梅宫沼实在挣脱不得,只觉痛苦又无助,内心无一丝一毫安全感,甚至连仇恨与怒火都变得衰弱。
他那两瓣白润柔腻却又伤痕累累的屁股,正对着桌角上狰狞醒目的标志:一只滴血的黑暗拳印。他的穴口则完全暴露于森凉的空气中,瑟瑟发颤,诱人采撷,宛若一朵待放的鲜嫩蔷薇。
在梅宫沼的私处吸附着三片不起眼的生物薄膜,而甬道内还隐秘地分布着相似又略有区别的同类。这些透明、轻软且兼具智能构件的小东西,才是真正让他深受苦楚,恐惧不已的罪魁祸首。
它们直接与少年的神经末梢相接驳,就如一层自然生长的柔嫩肌肤,并从无数细小凸点中放射出纳米纤维,将强化痛感与强制清醒的程序命令传输到他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