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即是二代所选中、所执着的猎物。宝贵的、永恒的、独一无二的猎物。
可初代们终究不是同调通感的衍生体,时瑟又如何能够容忍此等挑衅?哪怕从根源上而言,这实是他自身的过错也绝不可以。
当然,他也并非不能把现存的异种尽数转化成自己的一部分,作为独立于本体之外的人形器官群而存在,但时瑟从未考虑过这种不可取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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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察厅顶楼北部,一间装潢风格雅致大气的餐厅内,时瑟将戈缇放在了一张宽广的长方形餐桌上。在那冷硬平滑的桌面上,铺着厚实且绣有金棕色花团的防水布,墙边则矗立着一排双开门的高大酒柜。
时瑟从边柜中取出一叠恒温自洁布,在戈缇面前单膝点地,双手捧起少年已然冰凉的裸足,用那特殊的生物布料暖和并清洁着他踏过血尘的双脚。
仿佛这只是一个平淡如常的夜晚,时瑟对于片刻前的冲突只字不提,柔声询问:“饿了吗?在晚餐上来之前,要不要先吃些茶点?”
戈缇对陈列在边柜上的茶食、甜品和水果全无兴趣,他端起一支长笛形的香槟杯,饮了两口淡碧中掺杂了丝丝缕缕的金光,且能看出有繁多星火浮沉的浆液。
特调的星之焰从喉咙冲入胃部,馥郁、清甜而又透着恰到好处的辛辣,仿若一条内蕴灵性的火线,为他带来一点安抚心神的微醺感。
戈缇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闭了闭眼睛,努力让自己稳定住情绪,而后低垂视线,看着时瑟那张平静温柔的面容,说:“我哪还有这个胃口?等下就通知焦洛的实验室,让他们做好深度基因分析的准备!我,会去现场等待结果。”
听到那个不久前才替安泽荒前来试探,绝不会向监察厅妥协的西除党医师、焦家第二顺位继承人的名字,时瑟轻叹一声,慢慢站起了身。
他利落而不失风雅地脱掉外套与西装马甲,将同样染血的衣物挂在椅背上,一边说:“何必这么麻烦,让他们派人来取样不是更方便,更隐秘?今夜,你还是留下来为好。”
“……你、还敢扣住我?”若不是此时手中只剩下一个空杯,戈缇发誓自己一定会将酒全都泼在这家伙脸上!
时瑟微笑了一下,声音温润低柔如晨曦暖风,“我只是认为这样更稳妥。”
戈缇的右手缓缓抬起,却未将香槟杯狠狠地砸过去,而是把杯子放回倒悬于空中的酒具架上。在这个过程中,他的手指竟有些微不可察的轻颤,差点就让细长的杯身从指间滑落。
少年的手收回到一半,又猛然向前一伸,揪住时瑟的衣领往往下一拽,让他俯身凑到近前,自己则微仰头吻了上去!
四片唇瓣立时碰撞出激情的火花!
两条舌头一下子纠缠得密不可分,唇齿间残余的酒香在口腔中爆发开来,稍稍盖过了戈缇心头的涩重与彷徨。他的动作带着一股汹汹气势,推搡进退之时连啃带咬,却尽数被大海般的深沉与宁定所包容。
这个吻激烈、劲爆却又相当短暂,两人双唇分开之后,戈缇盯着时瑟那双琥珀色的眼瞳,一字一顿地说:“可是我真的很生气!想要我在这里过夜,那得先帮我泄了这股火才行!”
时瑟略微一怔,旋即以指尖挑起戈缇的下颌,端详着他不满中略带赌气的神情,温言道:“好,不过还是等我们……”
戈缇却打断了他的话,不耐烦地道:“不,我就要在这个地方做!立刻,马上!”
时瑟顿时不再言语,他自是心知肚明,这位大少爷绝不可能当真有此兴致。
戈缇在这时提出交欢的要求,分明就是对抗内心恐惧的一种方式。而他表现得愈是迫切与蛮不讲理,便越证明了他逃跑的欲望有多么强烈。
时瑟毫无疑问地注意到,戈缇有好几次都准备偷偷摸到桌下。在长桌背面与支架的夹层中,存放着不止一把餐刀,虽不如专业武具,却也足够锋快刚硬,而他恰好在玩刀上极有造诣。
只不过经过权衡,少年最终明智地选择了放弃。
毋庸置疑,戈缇表面上的主动攻势,仅仅是为了掩盖心底的无助与畏怖。时瑟非常清楚,他在惧怕未知,更在惧怕自己这个最依赖的恋人。此外,由亲密行为带来的快乐和刺激,多少也能营造出安全、无害的氛围。
时瑟隐秘又贪婪地捕捉着这名嘉利血裔的精神波动,决定等会稍微释放一下食欲。
片刻之后,戈缇便被一双纤白莹净、极富美感的手剥光了内外衣裤。
明亮而和煦的灯光下,他浑身赤裸地躺在金棕色调的柔软桌布上,两条修直结实的长腿被时瑟朝两边分开,高架在臂弯与肩膀之间,肌肉紧致、线型流畅的腰臀则虚悬于桌面,形成一道无有着落的弓形弧线。
时瑟的衬衫和长裤尚未褪去,仍保持着令人心折的温雅与风度。他的手掌抚摸、揉捏着戈缇的臀肉,并倾身俯首在他的大腿内侧细密地吮吻着,偶尔朝半硬柔韧的阴茎轻吹一口气。
而在这条灵巧濡湿的舌头舔过微颤敏感的肌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