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
正在三人商议之时,那地遁鬼忽然瞪大双目,干瘪瘦小的身体迅速膨胀,随后“嘭”地一声大响爆裂开来,黑绿色的体液溅了三人一身……
燕庆云没想到不过一晚上的功夫,自家女儿就在外面受了伤,连带着三位云霄宫的贵客也沾染妖物毒血,此时浑身僵硬地躺在客房内。
晚间云岚真人在内宅为小姐疗伤,他的座下大弟子蔺书宽则在客房为几个师弟诊治。韦君元靠坐在床头,伸出僵硬发青的手腕让蔺书宽把脉。
“相比杜师兄和温师弟,你算是轻伤。”蔺书宽诊完安慰他道。
他一收回手,韦君元立刻艰难地挪动身体、活动手腕,生怕动作一停身体就会僵住:“要解此毒是否需要乌露与金霄两味药材?”
蔺书宽点点头,在一旁取过笔纸边写药方边道:“另外还需几味珍贵药材,我写下来交给燕少主,让他帮你抓药。”
韦君元凑过去看了看:“不用劳烦师兄,云岚师叔还等着你去帮忙,我自己去找燕少主即可。”
蔺书宽偏过头看他:“你可以?”
韦君元强撑着一笑:“可以,师兄不是也说需要多活动,我自己去吧。”
蔺书宽将那药方折成一个四方放在他掌心,又拍拍他的肩膀,而后才离开去往内宅为师傅打下手。
韦君元费力地挪动双腿踩在地上,拿着药方迈出房门,还未出院便瞧见燕随风大步流星朝这边走来。
燕随风见他依门而立,小跑几步来至近前,脸上带了一丝紧张道:“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床上休息。”
韦君元解释道:“此毒不宜静卧,我现在能动就得多走走。”
燕随风见他脸色尚算健康,稍稍松了一口气:“蔺兄给你们开药了吗?”
韦君元点了一下头,想要拿出药方交给他,却因手臂僵硬动弹不得,也就在这一瞬,他脑中鬼使神差地生出了另一个主意。平静地说出几味药材名称,他略作停顿轻声道:“药浴中最好加些蛇灵草,有助于疏通灵脉。”
语毕,他感觉自己耳根发热脸上发烧,羞愧地低下了头。
燕随风倒不觉有异,默默念了一遍药名道:“好的,我记住了,回头便叫药柜送过来,只是蛇灵草……”
韦君元紧张地抬起头,话语间有些结巴:“怎、怎么了?”
“蛇灵草没有很多,只有三包,不知道够不够?”
韦君元激动地眼眶都红了:“够,够用了。”
燕随风知道他们都是为了给自家姐姐报仇受的伤,心里很过意不去,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去院中石凳上坐好,自己立刻离去抓药。韦君元心里还在噔噔乱跳,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么轻易就把索要蛇灵草的话说了出来,这种做法自然是极不光彩,但话已说出,再无回头之路。韦君元呆呆地坐了许久,直到燕随风带着几名仆人拎着药材返回,才从心悸中缓过神来。
燕随风将药材交给他看,他见仆人们手中都是煎煮口服之物,唯独那整整三包蛇灵草被燕随风捧在手中,便道:“药浴的材料交给我吧。”
燕随风不放心道:“我看你还是先回去休息,这些事叫仆人们做就好。”
韦君元知道此时拒绝绝对要露陷,只得硬着头皮道:“没关系,我可以的。”
燕随风只道他想照顾同门,把药交给他后便去往隔壁探望温玉行和杜俊文。庭院中凉风阵阵,吹出韦君元一头的冷汗,他把蛇灵草的药包紧紧抱在胸前,踉跄着逃回屋中。
此次燕小姐遇袭一事还要从一月前燕家父子出门降妖说起,那时燕家众人端了一地遁鬼的老巢,不料被它们逃脱一只,这只邪祟潜藏多日,竟是趁着庙会人多之机偷袭了燕小姐。不过幸有云岚真人妙手相助,燕小姐得以在父亲寿宴之前痊愈,几位云霄宫弟子吃了汤药、泡了药浴,也都在第二日恢复健康。一场风波算是告一段落,寿宴如期举行,期间宾朋满座济济一堂,除了韦君元以外无人知晓那三包蛇灵草的去向。
一个月后,一次偶尔机会,燕随风从别家医师口中得知解毒药方,才发觉其中并不需要蛇灵草一味。他心中犯疑,后有机会去往云霄宫寻人,韦君元却总是推辞不见,一来二去,燕随风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是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