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的少爷与奴婢的相处方式,明确的命令才应该占绝大部分,因为主子不需要顾虑女婢和奴才是否明白为什么要听从这个命令,也不需要考虑女婢的感受,就照我说的做。
“婢子侍候少爷吃饭,尊卑有别,怎么能跟少爷和少爷的客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呢?”刘月儿能言会道,站在一边根本没有上座的意思,芊芊不太会说话,为人也羞涩些,只是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陈肇,抿着嘴巴不说话。
陈肇顿时哭笑不得,这哪是“失了礼数”?这明明是吃了飞醋,又碍于自己身份不是明媒正娶,只是小小通房侍女,不能插手自己的感情生活,只好跪在地上请罚,请的“罚”也根本不是什么失了礼数,而是请她们对钱幼汐采取敌对态度的罚,而且这一跪也表明了另一个态度:罚了我,下次我还敢。
陈肇扶两人站起来,严肃的说道:“给我在凳子上坐好。”
其实很多恋爱中的女孩子并不依靠道理恋爱,她们实在是太敏锐了,不需要把握到男人偷腥的证据就能凭借天然的感性
陈肇笑了笑,把两个侍女紧紧的搂在了自己怀里。
刘月儿和芊芊这才坐下,芊芊却抓着筷子看着自己的碗,半天不动筷,刘月儿性格泼辣,则积极的发起了“进攻”,一直给陈肇夹菜布饭,无言的向钱幼汐宣告她与自己主子非同一般的关系。
刘月儿也红着眼眶道:“少爷,月儿知错了。”
芊芊和刘月儿着实没有想到,主子跟奴婢坐在一起,跟奴婢解释事情原委的这一幕居然真的发生了,陈肇解释到一半,芊芊就根本绷不住了,一边哭着鼻子一边捂住陈肇的嘴不让他说了。
“这位钱姑娘是我的朋友,我们同为学医之人,机缘巧合熟识了,不算外人,你们坐下一起吃饭吧,用不着顾忌许多。”陈肇大大咧咧的说道。
刘月儿和芊芊知道,陈肇是真的把她们当做人,甚至是亲人看待,与陈肇的日常交互生活,几乎跟夫妻间的生活没什么两样,这种生活对她们来说简直如掉进了糖罐里面一般甜蜜,这也是她们对陈肇死心塌地,甚至心甘赴死的原因之一。
但是陈肇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还大大咧咧的招呼钱幼汐坐下来一起吃中午饭,钱幼汐居然也答应了下来。
然而她们没想到的是,陈肇坐在她们对面,跟她们讲述起了与钱幼汐相识的始末,并且表示自己跟钱幼汐仅仅只是朋友关系,自己也没有对钱幼汐有过什么特别的想法。
陈肇很是奇怪,道:“你们两个怎么了?一起坐下吃饭啊!”
“少爷,今日婢子在客人面前失了礼数,请少爷责罚。”刘月儿道。
“今天中午我去某佃户家商讨务农事务,中午你们两个不用去送饭了。”
有时候男女吵架经常会出现这样一个场面,男人对着女人说你怎么不讲道理呢?
钱幼汐怎能感觉不到两个侍女对她的敌意?她默不作声,吃完饭谢了陈肇的款待,便告辞了。
“少爷,芊芊听不下去了,少爷不用跟芊芊解释这些!”
她们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等陈肇发火,两位侍女此时此刻想的东西竟然都是一样的:他发火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会打人吗?那就打吧,就是打死我我也心甘情愿。
刘月儿和芊芊还是不肯,钱幼汐也微笑着说话了:“两位姑娘,陈公子说的没有错,我并不在意许多规矩,陈公子让你们一起吃饭,你们就一起吧。”
陈肇当然不知道,两位侍女跟钱幼汐之间的“战斗”已经开始了,他仔细想了想,得出了一个合理的猜想,大概是两个侍女因为有外人在,怕失了陈肇的面子,因此不肯一起吃饭。
陈肇这个时候就算再愚笨,也阅读出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地方,他起身送了钱幼汐,回来之后便直接微笑着对两个侍女说道:“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我跟钱姑娘的关系?”
让陈肇万万没想到的是,刘月儿直接在他面前跪了下来,芊芊也无言的跪在刘月儿身边。
刘月儿把刚才“婢子”的自称换成了日常用的“月儿”。
午饭过后,两位侍女收拾了餐具告别了陈肇,两人回去的路上,芊芊又一次对刘月儿说出了那句
察觉到这些东西,有的比较感性的男人也有这种现象,但是对比起女人来还是少数。
如今听到了一个明确的命令,两位侍女知道,陈肇可能生气了。
芊芊和刘月儿看到钱幼汐的第一眼,就直接认定了这个大小姐打扮的女孩子不是客人,不是来看病的患者,就是情敌,这是一种直感,不需要任何逻辑与证据支持。
这是一个明确的命令,刘月儿和芊芊顿时有些不适应,跟陈肇相处的三年来,陈肇从不对她们发出明确的指令,很多事情都是用询问的口气,就算有要求也会先做解释,比如:“这么晚了该去睡了吧?”
芊芊和刘月儿布置好了饭菜,张罗好了餐桌,刘月儿拉着芊芊的手,没有如往常一样坐在饭桌上,而是站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