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
“腿…腿麻了……”少女咬着唇小声说。
“个性。”
名带姓是常识吧，”意识到无法亲昵的叫出少女的名字他很快改了口，“你…”只是话还未出口就被少女的小声尖叫盖了过去。
别无选择的相泽消太丧气道，“…虽然可能代替不了，如果可以的话，作为赔礼，请允许我赔偿一副新的。”
黑色的眸隐隐泛出红光，他看到的人影仍然蹲在原位一动不动，这么近的距离看不到脸更显惊悚。对方一边轻轻拍着少女的肩，那种看不到的视线来源却锁定在他身上，配合着女孩委屈可怜的小脸，他感受到一种罪魁祸首必须负责的气氛在空气中逐渐蔓延开来。
女孩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停下来，把相泽消太的手帕几乎全打湿了，抽抽嗒嗒的被从地上扶起来整个人都扑到他怀里去。
明明个性是消除，却只有在开眼时才能看到的东西。从未有过的情况。
熟悉的，令人寒毛倒竖的感觉。
“哈？”奇奇怪怪的个性他见得多，这两个字完全构不成说明，太抽象了，“具体点。”
少女看到地上被踩碎裂的眼镜情绪激动起来，挑起相泽消太今天第二次尴尬，对着扑向眼镜残骸的凛久正要第二次道歉时瞳孔猛然一缩！
白色武器疾出，却径直穿过隐约是个人形的黑色物，没有实体根本无从捕捉。相泽消太把女孩按在身后维持战斗姿态，心中快速闪过数个念头。
相泽消太放弃询问对方是否能走，利落的扛起就走。女孩也一声不吭，也不问去哪趴在他肩上像个乖巧的摆件，仿佛刚才哭惨的人和她没有关系。
随着女孩背部离开墙壁往下蹲去，墙壁里霎时涌出黑色的雾气，直面的相泽消太还未解除个性，同时一把拦腰捞起女孩急速后退。
被死亡凝视的感觉，几乎就差一句“快点来哄！”
她一身宽大的旧衣，灰扑扑的像是祖母辈的东西，上衣当作裙子穿，蹲下来他才闻到血腥味，已经干涸的血迹上又覆盖了一层新鲜的红，左腿靠近腿根处的伤痕像被什么利物划过，已经超过了擦伤的范围，不及时处理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相泽消太依旧面无表情，他试图思考自己究竟是在干嘛但失败了。余光瞥到少女脚下时忽然皱眉，一手扶着她俯下身去。
“我，我老家是开神社的…”女孩的声音断断续续从肩后传来，“就…就是传统意义上的灵力，要具体说我也不太清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相泽消太警惕着四周，在个性恢复的瞬间开眼，刚才的地方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转过身来，也是干干净净，猛然发现女孩不知何时蹲在了地上，漆黑模糊的人影正附在她背后！“…！！”
黑影缓缓挨着她蹲下，看起来比少女还要大上许多，看不清准确的轮廓，相泽消太破天荒的感觉到对方的无措。像是手的部位穿过女孩哭泣的脸颊，却怎么也拂不去泪水，最后只能估摸着距离，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
抬脸已经哭成小花猫，眼眶红红的，晶莹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涌，滴到相泽消太多年没有一丝颤抖的良心上。
黑影从墙壁里走了出来，模糊而诡异，缓缓在他面前站定。
他注意到那漂亮的紫色在眼泪都浸泡下看起来浑浊而没有焦距，特别是左边，至少面对面的他觉得自己的脸并没有在对方关注点上。
“对不起，是很重要的东西吗…？”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歉意。职业英雄的脚力让它的死状惨烈，一声问下去女孩顿时哭得打了个嗝儿！
正在被注视着，他意识到。
碎掉的眼镜金属边框已经扭曲，怎么看都不可复原，女孩伤心的抱着它掉眼泪，把自己在地上缩成一小团。
男人走得很稳，她几乎感觉不到颠簸。“那么接着之前的问题，你的全名是？”
“a…八神…凛久……”她说的慢，犹豫之下在句尾加上了敬语。
目前，应该没有恶意……雾气涌动了一下，头部仍然是一团漆黑，相泽消太被强烈的视线盯住，对方指了指女孩。
“…呜！”随着少女的哽咽，打破了寂静。事实上已知拘束带无用，最快的行动应该是立即将女孩扯离原地，但在那个时间点他没有。
事情越来越诡异了。自己到底惹到了什么，按耐住心底的莫名其妙，相泽消太避开黑影蹲的地方俯下身，个性消散的瞬间漆黑的雾团也消失了，只剩还在抽泣的小女孩。
“刚才你…有看到什么吗？”他问。女孩惴惴不安的捧着碎了半边的黑框眼镜，摇了摇头。
啪嗒一下软了的黑发落了下来，面前，连带着这个被夕阳侵染的小路都空无一物，安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个性时限到，相泽消太却肌肉紧绷不敢放松，他回头看到少女还未从迷惑的表情里挣脱出来。
刚刚一系列活动让黏合的伤口再度渗血，抬头凛久眼神里只有迷茫，竟跟感觉不到疼一般。这孩子总给他一种很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