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里饭毕,朱九同那马公子又翻身上床,抢先一步解开马公子裤带,掏出他那根物什,便要放进口中去。却见得那根硬物上生得一些指盖大小的疮斑,日前他们云雨,朱九往往或趴或躺,又灯光昏暗,瞧不清大概。那马公子又喜看他后头吞吐,前端喷泄,朱九便不常摸他的宝贝。今日一见,方觉得这疮口丑陋不堪。
那马少爷便应道:“文君知道。”之后又同祖母母亲说了一会儿话,亦行礼告辞。他昨日便宿在春姨娘春柳院中,今日得了消息,心中松快,便转向另一云姨娘云鸾那处,与她白日宣淫了一番。
待到老夫人叫朱九回去歇着,看着他健步转出院门,那马少爷就忽地改了面色,倚在母亲身前抱怨道:“他竟已坐胎,我倒在他屋子里白白多宿了两月了。这样一个大手大脚的粗鄙之人……”老夫人招手叫他过来,又搂住孙儿肩头,缓缓道:“也是委屈文儿了。哎,只可惜你这病……谁知这天命之事竟说得如此准,只可惜有一事未及问明。虽说娶他家中方能绵延后嗣,却不知这后嗣是否只能是他亲生……我也不拘你去寻那些姨娘妾室,只有一件,他这胎仍是十分紧要,文儿仍要好言稳住他才是。”
朱九到底不曾管过什么家业,亦不曾使唤这么许多下人奴婢,又坐下胎来,正是飘飘自得之时,哪里想到会有人瞒他。他时常收得马文君所赠礼品,也不识好坏,见金碧辉煌,就十分喜欢,又时常在府中院子里吃茶果食蜜水,并拿眼乱瞧随侍丫头,只觉得日子舒适非常。因着他是男子,侍候之人又仍是丫鬟,未免瓜田李下,每每来人侍奉,便铺排甚大,往往六七个女孩儿并个老婆子一块儿。这样人多,他虽心痒,也仅能用眼神儿偷瞧。只是那些老仆并丫头也不是眼瞎心迷之人,自然察觉,于是更加厌恶,只是不敢言说罢了。
众从人俱匆匆随马公子而去,好一会儿,才有人进来看朱九如何。只见他倒在床上,面颊肿胀发红,人已然昏厥,便急忙差人请医问药。
朱九懂得这是在解释那物上疮斑,知他昨日羞恼,若自己物上生疮,想必也不愿叫人瞧见。转而又思极这大庭广众,又说这样私密之事,他自己如今自诩大户人家之妻,对人偏要装作正直端方,被这样在人前寻戏,虽知旁人不能得其真意,仍有些讪讪。
等大夫赶来,朱九依旧昏迷不醒,丫鬟婆子已替他掩好衣服被子,直叫大夫快些诊治。那老头儿捻须搭脉,沉吟半晌,方道:“这……这位大人是坐了胎了。只是方才肝火大动,气血逆流,一时闭塞经脉,已致昏厥,却无大碍。如今我开一幅方子,日日煎服,也好调补冲任,扶养胎气。”
众下人听了皆喜不自胜,四处去通报喜讯不提。
这马少爷虽然是个熟手,行事到底有些大家子儿的气派,猜度他兴许没尝过那些出格功夫,便思量着大展身手,好叫他更加欲罢不能。
而朱九本就家贫,又是一顶小轿抬进府里,即无心腹,又无钱收买人心。屋里下人俱是耳聪目明,消息灵通之人,自然晓得府里各位大人皆不喜朱九。又见他行事粗鄙,口痰乱吐,吃喝无度,越发不喜。是而早就无人对他忠心,只一意听从少爷吩咐行事,时常替马文君遮掩欺瞒朱九。只是众人也知阖府上下皆盼着这胎生下,故而衣食起居仍然服侍殷勤。
朱
中上
日子长了,朱九渐也觉那马文君与他不似日前亲热,便想着待到胎气稳固,必要再施展手段,叫他二人都受用一番。正如此想,就觉自己身上也起了一股子热气儿。原是孕中情欲旺盛,他又是个惯常与人偷香的,已经有两月不曾行房,更加容易情动。他想着几个丫鬟之娇软素手,柔韧纤腰,花容月貌,一会儿又想那马公子如何同他敦伦行乐,更加欲火焚身。
马老夫人昨日早睡,早上醒来,便听得下人来报,说那朱九有喜,心里高兴,连着精神也好些。这会儿张氏也在,又见了朱九,更加欢喜,待他越发亲热。
等第二日朱九醒来,便知自己已怀了二月身孕,十分欢喜,也将昨日疑云略略忘去了些。他服了稳固胎气的汤药,便去马老夫人房中请安。
只略坐了一会儿,那马少爷便也来请安。他见朱九,面上便有些尴尬。那厢老夫人倚着软枕冷哼一声,哼得马少爷慌忙俯身施礼道:“昨夜是孙儿贸撞。”老夫人便说:“这是什么话,文儿并未冲撞于我。”他忙转向朱九行礼道:“实在褥上生虫咬我,叫我身上长了疮口,心里烦乱。”
他正是愣神之时,那马公子却啪啪几个巴掌,狠狠扇上他面颊,两下将朱九打翻在床。如此尤不满足,又狠踹他肩头一脚,自己披上衣裳便走。
此后二月,马文君便时常去朱九房中探望,又送他许多古玩摆设,金银玉器,哄得他欢喜非常。待到晚间,他又百般推辞,或假意称病,或装作体贴朱九孕事,或言父亲母亲垂问,时常躲进后院逍遥,一月不过宿在房中四五日罢了。这马公子心里极不喜朱九样貌言语,与他同住三月,只愈发想念院里众姬之好处。且他日久不来,后院众人亦要使百般解数讨他喜欢,便叫他越发流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