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完全不想伤着这些小东西，赶紧让闫森宇把它们放开。
“姐姐说让你松手！”他对着你奇怪地大声道。
“好吧。你没有跟其他鬼接触过吗？”
你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到闫森宇漆黑的半身开始雾化成黑烟，迷雾中你隐约看到了一副狰狞惊悚的面孔，那怪物向祙冲去，像饥饿的巨鲸，一口吞下了前面几只祙，把它们的身体和声音都封在了体内，剩余的祙立刻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
在小区入口拐弯时，你下意识望向身后，果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慌慌张张躲到了一旁的柱子后。你把他叫出来跟你一起走，闫森宇难以置信地愣了好一会儿，紧接着又兴奋又谨慎地小跑过来，一路上“姐姐”长“姐姐”短，让你有些后悔。
“闫森宇”脸色顿时惨白，赶紧把黑烟收了回去，祙像几个白馒头一样哗啦啦掉地上。他往后踉跄几步，捂住自己的下体委屈道：“姐姐，你、我……我好痛的……”
“海德拉？”这是没听说过的新品种，也许和不认识的鬼有关系，“是不是那个叫江上歌的？”
“给我放手！”
他更开心了，似乎是“跟踪”这一词从你嘴里蹦出来，不仅不变态，还是对他的夸奖：“有、有时候还会干点别的，不过不会花很多时间，也不需要到其他地方。”
“他是什么样的人，呃……鬼？”
只觉得手臂被什么狠狠一拽，下一秒你就被甩进了闫森宇怀里，一耳贴着他衣服上的骷髅头，可以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另一耳被他的手捂住，祙的哭声才稍微降了下来，你的头脑清醒了一些，而他的心跳变得响亮了。
其中一只祙发出了尖叫：“果然被发现了！老大要来清算我们了！”
“你们有谁被西方的狩者抓过吗？”这问题似乎更奇怪了。
你无语地站在原地听他在那自言自语地争吵，很明显不是他的附身鬼说的话听了让人想打它，趁它下一次开口胡言乱语，你干脆抬起膝盖，用力顶上它的胯部。
“我有姐姐就够了，不需要其他鬼。”
他的双眼瞬间亮起来：“我去！我去！”
“没有蝎尾狮那么凶残，但也是很棘手的怪物。”
“放你妈的屁，要真这样我还用得着你吗？赶紧放开它们。”
“好心给你点过来鬼意见，真是没良心。也不想想自己长了几根毛，女人都没见过几个呢，还在这里……”
“你知道鬼都去哪里了吗？”
紧接着他变脸似的表情阴恻恻，连声音也变得更娘娘腔：“蠢鬼，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东西，她越是让你不要做的，你越是做，她心里越开心。”
——不过就算只是一个城市，那也还是大海捞针啊……
“……城市的西南部由蝎尾狮掌控，而东北地区则是海德拉的地盘。蝎尾狮和海德拉实际上也都屈服于三头蛇。”阿尔伯特还在给你科普着。
你吩咐他一番，他跟打鸡血一样亢奋地听完了，连连答应下来。
西南是封琦的，东北是江上歌的，而白如铖的家是在市中心……两股势力最薄弱的应该就是相接的地方，也就是说还是市中心。可你已经去过那地方、那里也已经被洗劫了，白如铖还能躲到哪里呢？
你们看到哪里有亮光就往哪里走，在一条卵石路尽头的凉亭旁，你终于看到了祙，但同时你也傻眼了——全都是眼珠子脑袋和白色小躯干，长得一模一样。
受重伤的两次，躲的都是同一个地方吗？他说他很早以前就和你在现在的城市认识了，并不是你出差认识他的地方，而这里离连家也很近，他和连家的人打完架，受重伤之后不可能还往其他地方跑。这样一来你就能把找人的范围缩小到现在的这座城市，一定有一个角落是他能安然疗伤的避风港。
祙都停了下来，用大大的眼球盯着你们。
闫森宇扭捏地摇摇头：“我一直都在姐姐家附近……”
不等你回应，所有祙都开始大哭尖叫，那刺耳的声音直穿你的耳膜，吵得你几乎要在耳朵的剧痛中晕过去。
公园里依旧没什么人气，不过长得奇形怪状的鬼就多了。它们都是弱小的怪物，远远看到你们便躲在了草丛后面。
夜幕降临后，你跟依然沉浸在摇滚乐中的阿尔伯特说了声出门，披上他的外套朝和鸣说的公园出发。
“越是不可能便越有可能”这句老话在你耳边响起，你抓破了脑袋，终于在纸上写下几个新地方。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说完后你觉得这礼貌语用得有点奇怪。
夜晚街道异常静谧，既没有行人，也没什么鬼怪。
“……你除了跟踪我，就没有其他事情干吗？”
祙不知道是对萤火虫太投入了、没察觉到，还是不像其他小恶魔一样害怕你们，直到你们走得很近了，它们还在空中飞着，用屁股夹萤火虫。
“那如果我想你去找它们呢？”
阿尔伯特想了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