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见那金色的罡风朝着这里冲来,全神贯注起来,立马撤出一个防护屏准备抵挡。
然而那天雷居然是冲着燕朝去的!
大兴五十七年,新帝登基,改国号“昭和”,大赦天下,减免赋税,兴修水利,国泰民安。
年近三十,未曾娶妻亦无姬妾,不近女色亦不喜男色,实在是怪人一个。
姬姒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主子你终于醒了!自从您剿匪回来,已经睡了三天了,铮鸣这就去报告给老夫人!”
铮鸣喜极而泣,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了,起来向外恭恭敬敬退去,边退边含着泪说,
命运的齿轮带给他翻身的机会,却也带走了他此生挚爱,叫他苦苦追寻,求而不得、夜不能寐,徒生绝望。
那女子声音如凌凌山泉、高山冰雪,这熟悉的声音,分明是他苦苦寻了五年的姬姒!
燕朝实在是渴了,他皱着眉睁不开眼睛,却突然被强行喂完那一杯水。
燕朝花了三年将自以为是的皇帝拉下宝座,扶持本该被流放的二皇子登基,一时间掌兵摄政王风头无二。
“喂,张嘴喝水。”
所有的惨剧都没有发生,一切都可以重来。
然会有这一天。
燕朝其实快疯了。
燕朝此时突然有了力气,他立即睁开眼睛,敏捷迅速的翻身下床,直接快狠准地扼住那个女子的咽喉,如鹰隼般盯着她,准备质问。
可是这是姬姒第一次离开娲地,她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万民称赞的摄政王,他为什么要拿一种被她渣过的表情看着自己?
被压制的燕朝拼命扭头,接着月光去看他朝思暮想的女人,甚至毫不在意因为他的动作几乎要脱臼的手臂。
燕朝的意识模糊之前听得到就是不远处姬姒担忧的惊叫,而后他浑身剧痛,就连刀山火海里面出来的、习惯了刀枪剑戟的曾经的燕大将军也撑不住疼晕了过去。
燕朝茫然的眼神中似乎有了神采。五年前,剿匪归程,他为护驾坠马,三日不醒。
他曾经承诺,倘若有机会,自己一定八抬大轿、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把姬姒娶进门,终此一生只她一人,绝不纳妾。
宫中寻遍天下名医,无一人能救。
昭和三年,摄政王遇刺,命悬一线。
这里的下人似乎不清楚京城里人尽皆知的摄政王不喜婢女伺候的消息,却派了个女子来伺候他。
她从来都没有遭遇过这种事情,好看的眉头一皱:“你别这么看妾身,我们之前并没有见过。”
但哪怕重生之后他权势在握,不用再沦为军妓供众人狎玩,他却觉得更加茫然————不论他做何努力,他都再也没有遇到过那个皎皎如月的姬姒。
罡风气势汹汹,速度飞快,在姬姒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方向一偏,巧妙绕过姬姒往里撞去。
这天夜里,燕朝已经烧得迷迷糊糊了,他浑身发冷,却嘴里喊着热,刚毅冷硬的脸上是难得的脆弱。
只求看她一眼。
眼见摄政王挣扎地越来越厉害,姬姒生怕他真的把自己的手臂拗断,赶紧放开他,一溜烟跑到远一点的地方站着。
话说姬姒这里却是一脸懵逼,她实在是不明白这个男人手臂都快被他自己拗断了,他还在疯狂挣扎,还拿一种倔强偏执的眼神盯着她。
血腥味!
“妾身见你命不该绝,好心救你,你却这般对妾身。果然,人类就是麻烦。”
然而他在这惨淡的人世间苦苦追求那个身影,整整五年,却从来都没有找到她半点痕迹,哪怕燕朝再去找那个将军,却被告知他并不认识白倩这个人。
或者她只不过是燕朝做的一场美梦,梦里他们同生共死、爱恨嗔痴,凛冬朔风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局势逆转。
却被那女子扯了他的手反剪在身后,她膝盖一顶,力气极大,直接将平日里不苟言笑、威风凛凛的摄政王反压在了床榻上。
昏昏沉沉的。
“燕朝!!!”
他再一次有意识却感觉好像在他最熟悉的燕府里。熟悉冷冽的玉潭檀木香窜进他的脑海里,燕朝挣扎着睁开眼睛,狠厉而防备地对上昔日奴仆铮鸣,那惊喜而高兴的眼神。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茶水,那是一杯新鲜的血。
她运气自身灵力做好准备,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天顶出现的满是金色符咒的猛然烈风,时间仿佛静止了,躺在地上的侍卫们衣角并没有半丝飘动,然而姬姒却衣袖翻飞,发丝乱舞。
好大的胆子!
燕朝闷哼一声。
摄政王的府邸里却冷冷清清,守卫倒是严密。燕朝不喜人多,府邸里婢女少得可怜,他不喜人贴身伺候,有婢女动了歪心思,想要爬床,直接被他丢到了府外自生自灭。
将姬姒捧在手心,宠爱无比,富贵荣华、金银财宝、权势滔天,只要她想要,燕朝连命都可以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