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村长家里帮着烧饭的阿婆,从来只是笑而不语,想到那些沉默的干活的农妇,想到那个声如少女的祭司,那被拔出舌头,失血过多死亡的同班。
陈壹合上书,目光柔和的看着杨平,说到。
这里就我一个活人,讲不定我已经疯了呢。
“别他娘的过来!”
“对了,陈壹,你昨天给我喝的酒,是什么东西啊?”
陈贰贴着他,玩他的头发,陈壹为他捏肩,如果不去思考处境,确实是不错的享受,两个大美人这么伺候他。
杨平秉持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想着出去就套他们的话,这二人也不回避,问什么答什么,乖巧的很。
他拿手指撵了块压缩饼干,他只吃了个乳白的烟气,杨平吃了一口被他动过手脚的食物。
杨平想要出去,可靠自己根本不行,问他们相关的事情他们也闭口不谈,温水煮青蛙的行为实在是叫人烦闷又生不起气来。
……
“就是酒啊,放了好多年了,从我们死的时候到现在,怎么算也有个三百多年了吧。”
悲愤欲绝,却只敢喝一口农夫山泉聊以解愤。
咕咚
杨平在尖叫,他坚强的的意志突然开始崩坏,他难以自抑的开始哭泣,像泣血杜鹃,死前的长鸣。
“这还是我想的呢,本来按照当朝律法,编排皇室之人,株连九族,当即问斩,我可告诉了哥哥这个好办法,剥了他们说话的能力,好叫他们别再聒噪,还活在世间已经是仁慈了。”
他说着便流下泪来。
他突然噤了声,忽的想起来眼前这个入梦好几次的鬼怪,不光是像记录册里那样有着可能被强奸的悲惨经历,更加是杀了他好几个伙伴的鬼怪啊。
“我想出去,我想出去啊,浩楠,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那些肮脏的过往,我全拿照相机记录下来了,只要我能出去,能出去,那些人……”
“你别和我说了,那些女人的事情你们知道吗?”
杨平咽了口唾沫,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可以这么干涩。
“啊……哈哈,你不是在,在开玩笑吧?”
“啊?”
“疯子,你们都他妈的是疯子!”
陈壹叹了口气,又觉得疑惑又觉得无奈,他只能把杨平的眼捂住,不消片刻,他就昏睡过去。
“当然知道了,她们的舌头都是我叫人拔的。”
杨平木愣愣的坐在酸枝木的圆凳上,背后全是汗,他的唇抖索着,突然把陈贰推开。
陈贰看上去气极,一下子说了一堆话,又甜腻腻的凑过去,抱着杨平的腰撒娇。
“我不过吃了点事物的精魂罢了,我也能尝到味道,你吃也不会流失营养,不是挺好嘛。”
好家伙,他被难吃的脸都要皱起来了,本来这东西就够难吃了,现在简直像是一个坚实的土块。
“话说,你们知道山下的村庄,额,里面的女人们怎么那啥,舌头都是没有的啊?”他边问边小心翼翼的看他们的表情,怕他们突然黑化变成恶鬼吃了自己。这动作引得陈贰发笑。
杨平苦中作乐的想像着。
他歪了歪脑袋,显得有点反差的可爱。
果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在做人的时候便是如此残忍可怖,做了鬼怪还能是什么好货色吗?那便是天生的坏种,他恨恨的想着。
他从未这么希望过浩楠出现,都是鬼怪,若是能互相牵制就好了,他自诩在人性规则里已经打磨的圆滑,可知道这些事情真相的时候,还是惊惧惶恐,又憎恨厌恶。
杨平只觉得震惊,三百多年的酒,喝了没酒精中毒属于是牛逼的,还有那催情的香膏,这么多年都完好,古人智慧不可小觑,想到这里,他还觉得自己的后穴肿肿的,感觉还含了什么东西。
浩楠便又在他梦里出现了,一张小脸姝丽异常,唇红极。
“艹,绝了”
只觉得天地苍茫,更本没有办法逃到
杨平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双目赤红,额角的青筋暴起。
如烟般的身子绕上了杨平,像是要勒紧食物细细品尝的蟒。
“没有开玩笑呀,相公~那些女人们嘴碎的要命,我们兄弟二人算出命定之人在百年后,所以我们终身不娶,她们居然到处乱讲,说我们不娶是因为兄弟不洁,是乱伦,她们在背后编排,就是舌头太长了,男人们去战场上打仗,她们倒是活多。”
唉
“仅仅因为这个,因为这些你们要把这么多人的舌头拔了!都那么多年过去,这村子里的人都繁衍了多少代了?!你们还要逼着他们把舌头割了!仅仅因为编排两个死人,那些农妇知道她们做错过什么吗?她们凭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他不管不顾的背着他们往外跑,顺着水流,他想靠这么浅的细流走出去。
“杨哥,你可是遇上了麻烦?”
这是他今天叹的第十八个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