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轩淩乱了，思维似乎都陷入了混沌之中。他下意识地拉住宋子阳，将他紧紧地抱进怀里。
“真的？”宋子阳心里猛然一亮。是呀，自己的教官那是那麽容易死的。他身强体壮、水性也很好，那点伤应该不会让他丧命吧。想到许默那壮硕、强悍的身体，他似乎看到了希望。
一阵剧烈地咳嗽声，宋子阳从窒息中缓了过来。当慕容轩的目光再次投射在男孩身上时，并碰触到一双仇视的目光。
感受着身下的男孩慢慢松软下来的身体，慕容轩这才惊觉地松开了手。看着宋子阳脖子上深深下陷地殷红，看着男孩没有一丝呼吸苍白的脸，他绝望地仰天嘶吼：“你就这样不待见我？宁愿死都不愿意和我一起？为什麽？为什麽？”吼声在江面传开，消失在夜色中。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想活了。让我去死，让我去死。我讨厌你，讨厌你！”宋子阳哀嚎着、挣扎着。
见宋子阳眼里重新燃起了火焰，慕容轩觉得自己的心在沉沦。
“我太讨厌你，讨厌你。你个暴君，你没人性。爸……教官。。我。。想。。跟你去。。”由於脖子被慕容轩的大手越掐越紧，宋子阳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发不出来。
“难道我不是？”这话让慕容轩重新咆哮了起来：“我就没关心你、爱护你？为了你我什麽都没有了，你个贱人，为什麽就不明白我对你的好？”
“你就那麽讨厌我？宁愿死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他有什麽好？”慕容轩感到这声音都不像是从自己嘴里发出的。
慕容轩心里像是被一记重击击中，被宋子阳这决绝的言语伤害得体无完肤。他愤怒地掐住宋子阳的脖子，一双赤红的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你就这样不待见我？宁愿死都不愿意和我一起？”
“你别死，别死。也许那男人还活着，你不就想跟他走吗，我，我让你走。。”慕容轩想不到这话会从自己嘴里说出。
“你不想动手了？那我自己去死。”宋子阳缓缓支撑起身体，重新朝江里跳去。
“怎麽？开始享受了？老子的臭脚好吃吧！看你那淫荡样。以後我要你天天用嘴帮我洗脚。哈哈……”慕容轩见宋子阳停止了挣扎，还以为他是被自己的臭脚迷住了。想到以後天天都可以这样，他的心就说不出的兴奋。
不畅。但他现在已是心如死灰，就连求饶的意愿都没有。许默不在了，他还如何能活下去？他只想找一个机会，跳进那汹涌的江水里，去追随那个他深爱的男人。是的，他发觉自己真正深爱的男人是许默，纠缠了两世，从朦胧到清晰，就在他着生命的最後时刻，他终於将自己内心深藏的情感发掘了出来。他突然感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这痛不是他正承受的暴虐带来的，而是心灵深处最深刻的悲伤。
“你是我的，是我的……”慕容轩的心已经被强烈的嫉妒、愤恨占据，他狂乱地撕扯着宋子阳的衣衫，硬生生地将他扑倒在船舱里：“你别想躲开我，我要操你一辈子。”
“你竟敢，竟敢……”
“你想得美！”慕容轩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狂暴的情绪：“你是我的，是我的。就算那男人活着，我也不会便宜了他。”
“你杀了我吧！咳咳。。”
“你不要命了！”慕容轩将一身湿漉漉的宋子阳死死压住，两眼死死地盯着他。
“不，不，放开我，放开我。”宋子阳挣扎着，他再也不想委身於这个疯魔般的男人。想到许默带给他的温暖，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男人身上散发的冰冷感受。
“贱人？”宋子阳冷笑道：“我是贱人，你又何苦与我这个贱人在一起？那不有辱你皇帝的威严。”顿了顿，继续道：“不如你放过我，大家都不用彼此折磨。”
“啊……”慕容轩大惊失色，在这电光火石间，他也顾不得多想，猛地向前一扑，险之又险地将已经落入江水中的宋子阳捞了起来。心里直叹侥幸。看着眼前这片黑蒙蒙的江面，想到如果不是自己出手快，这个人已经消失在这茫茫的江水里，他的心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慌。
他将插在宋子阳嘴里的大脚拔了出来，骂道：“贱人，用你的臭嘴把我这只脚也洗乾净。”说完正准备换一只脚到宋子阳嘴里，却没想到手脚都被绑住宋子阳不顾一切地蹦了起来，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个翻身便朝船舷外滚去。
“他很好！爱护我，关心我，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慕容轩觉得自己心都要炸裂了，脑子里也“嗡嗡”作响，天地都似乎要塌陷了般。
男孩不带一丝情绪的言语深深刺痛了慕容轩。此刻他也说不清自己是怎样一种心情，国破家亡、人心向背，迷茫、绝望将他紧紧包裹，几乎让他都无法呼吸。而眼前这个人伤他、恨他，却似乎又是他所有的寄托，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是他想牢牢抓住的希望。但他煎熬的内心做不到善待他，只想无所不用其极地去伤害他，折磨他，让他和自己一样体无完肤。但为何又在看到男孩决绝地眼神时，心那麽痛？
“你……”宋子阳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