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恋爱期间他有没有出过轨,毕竟他这种playboy就喜欢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他也从未见过我的父母——不过说到家暴,有点接近了,但更严重。”曾经午夜梦回,她脑海里反复出现那个场景。记忆中的疼痛好像延伸到了现实,叶晋之的脸反复出现,就是反复鞭笞她身上每一个部位。她不记得自己花了多久时间才忘记那撕心裂肺的痛。大概是去Cambridge深造之后吧,毕竟在那裡人不得不投入百分百的精力去应付沉重课业。再后来她遇到了温硕。虽然温硕这个人不怎麽样,但是在床上却有著极好的耐心和熟练的技巧,慢慢地就让她克服了对床笫之事的恐惧。
宋蘅连忙拉住宋君年的手,强迫自己不要慌乱,深呼吸几口气,用自己最温柔的语气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你和叶胤之交好对你更有帮助。New money想要在香港的名流圈站住脚很难,你要和叶晋之这old money做朋友我可以理解,但是相信我,同样是old money,叶胤之的影响更有价值。”
“我没有报复他,我也不恨他。不管你信不信,我已经想不起他对我做的事了。在我眼裡他只是一个陌生人,是我委託人的起诉对象。如果我是因为恨而报复他,我无需做得这麽出格,而且不会等到今时今日。”
☆、第 22 章
“所以你是因为‘比家暴更严重的事’而报复他吗?”宋君年是相信她的,他的眼神茫然起来,好像霎时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叶氏集团的对手也不少,如果我要报复他,我两年前就有实力去他对手的阵营里对付他。这两年我没有这麽做,纯粹是因为我衡量利弊,选择了更有利可图的case。这次我应叶胤之所託,完完全全是因为他开的价很诱人。我从来不喜欢装清高,我喜欢钱,这就是我接这单case的唯一原因。”这一刻,宋蘅将自己市侩和见钱眼开的那一面彻彻底底撕开给宋君年看。“坦白说, 我这些年也接受过不干淨的case, 只要委託人在世人眼裡还是人模人样,开的价足够高。”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宋君年就这样看著她,眼珠转都没转过。
“Ella,如此,我们可能做不成朋友了。”他低头喝咖啡,没有再抬头,手指沿著杯沿一圈一圈滑动。“我和Issac说过你对我的感情,而且社交圈一直在传女神律师倒追内地新贵的风言风语,为了避嫌,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接触了。”
他好像终于能忍住嘴边小泡的痛,便迫不及待地表明自己的立场。“Ella,我很高兴你对我这麽坦诚。我理解也尊重你对名利的追求,但是你真的要加入叶胤之的团队去对付Issac吗?他给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但你们之间也一定有过美好的回忆。为了那些美好的回忆,你可不可以至少在叶家争家产这件事上袖手旁观?”他的语气很温柔,就像准妈妈听的那些胎教音乐一样轻柔。耳根软的人或许瞬间就弃械投降。
“Ralph,如果你觉得唯利是图的我很不堪,从而厌恶我,我也不后悔。我不希望对你有所隐瞒。”宋蘅反倒觉得说出自己的想法一身轻。她披著虚假的面具太久,偶尔也需要摘下来透透气。
时间一年一年过去,再试图回想起那一刻,却怎麽也想不起来了,只剩下一片灰蒙。
“而且——”她叹了口气,补充道:“叶晋之的律师团队原本是我们律所的,前一阵子带头的律师连同他的团队跳槽到了对手律所。我的顶头上司因此很生气,放话说如果我能打败他——”她“哼”地一声笑了,好像一个气球被戳了个洞似的,“A great bonus! A reward!A position!”
“我以为你清楚我的性格了呢?”宋君年苦涩又愤怒
这才是宋蘅最怕的。她早已预测到宋君年可能会为了叶晋之而和她断绝来往,也有应对方案。最初的慌乱过去后,她道:“写知治的IPO尽调报告时,我注意到知治有叶家集团百分之六的股份。你们大概就是在知治购入叶家股份的时候认识的吧。”既然宋君年已经放弃说服她,那麽就换她来说服他了。“你没有必要站在叶晋之这边,在商场上有时所谓的‘友谊’并不真实。”
“你有没有想过,站在叶胤之这边更为有利可图?他母亲那一族在香港举足轻重——Ralph!”她的话还没完,宋君年就站起来告辞。
“时至今日你才有能力报复他,不是吗?”
宋君年闻言猛地抬起头,一脸错愕。
宋君年被她的坦白震惊,嘴唇微张,但嘴边的小泡让他痛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觉得人和人之间只有利益关係的话,我和你话不投机。”宋君年冷笑道。
“So?”宋君年难以置信地追问道。
宋蘅的态度也柔和下来,直视著宋君年的眼睛,道:“Ralph,合同已经签了;即使还没签合同,我也不会反悔。”
“百分之六不算多,但是足以帮另一个人凑成百分之二十。”宋蘅硬著头皮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