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慕……师父会不会将我们直接斩杀剑下？”我开口，百无聊赖地道，全没有什么恐惧情绪，慕初明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至于死法，我想了想，也没有想出能有什么样的死法。
符守元很听话，说走就走，只是瞥到夷雾的时候带着些挑衅的眼神。
我将指尖轻轻地点在了那伤口，缓慢地划过那伤处，带着怪异的缱绻。一直到被夷雾抓住了手。夷雾见我这副摸样，有些骄傲地冷哼一声：“小伤而已，不过如此。”
是一道被剑尖划过的痕迹，上面的血早已止住了，只不过还能从中感受出冰凉森寒的剑意。确实是慕初明的剑法。
夷雾长得是越来越好看了。我伸出手想要描摹一下他的脸，被他一把捏住。
符守元伸手擦了擦自己的泪，忍了忍哭嗝，最后还是没忍住，直接打出来了。
“我，我愿意一辈子陪着你，师兄……”符守元语气很郑重，带着真切地情谊。
“是吗？”我抬起头，看向远处的群山，心中不免思索起慕初明。
这地方没有人了。慕初明伸手
我抽回了被捏住的手：“都有伤了，还满脑子那些事情。”
“好。晓得了。”我点了点头，还是没有拒绝。我不会拒绝夷雾的请求，这是我的习惯。
我转头去看，符守元已经消失不见了。想来已经走开了。
＊
夷雾伸手，解开腰间的环扣，露出内里的伤口。
“有什么？”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在意的情绪，伸出手去堵他的嘴。
“今晚陪我一起，我就让你摸。随便摸。”夷雾捏着我的手，摩挲了几下，而后眼神直直地盯着我，像是一把勾人的刀，无声无息地让人被割伤。
我失笑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瓜：“辛苦你了。”
我被他的举动弄得失语，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无论是夷雾还是慕初明，都是将我给安排得极为妥贴的，甚至是有一种固执的保护欲。倒是第一次感觉到被依赖的滋味，确实是让我有些迷茫又有些成就感。
我想要安抚一脸惊慌的符守元，被符守元给握住了手，他拿着自己的袖子一点一点地将我手心的湿润擦干净，然后将我的手又按在了他的头顶，转而冲我温顺地笑：“这样子就好了。”
他偏过脸，躲避我的手，说话的语气越发地严厉：“你别给我闹这套。”
“小事？你管你体内灵气逆流叫做小事？”夷雾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是被我的不在意给激到了。
被我一下阻拦，打断了：“夷雾，过来说话。发生什么了吗？”
的，让我想到了兔子。
夷雾说完后，就沉默地盯着我，而后道：“慕初明伤了我。这里。”
“为什么不练你之前的功法？你这样子能撑多久？”
“我怎么就折磨你了？”我从他的怀里跳了出来，不顾夷雾的阻拦。起身微低下腰看着他。
符守元有些紧张地抓住我的手：“师尊，真的会杀了你吗？”
我斩钉截铁地给了个答案：“不可能。”
我被他这副样子给逗笑了，符守元实在是个孩子啊。我这样子想着，听到他说话。
“你明明答应我了。”慕初明低声喃喃，看着眼前碎掉的禁制，有些沉默地走了进去。
夷雾恍若不知羞耻地抬眼看我：“你答应我了的。”他咬字很重，每一个字都顿了顿。
“如果，如果我跟他坦白，他会不会就不杀你了？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符守元这番近乎天真的话让我一时失笑。
直接将我搂入怀里：“恪厉，确实有事。不过，你身体越来越虚弱了，怎么不将体内的灵气转化？”夷雾越说，神色越发地难看起来，充满了不满地看着我。
我将符守元喊了起来，因为夷雾过来了。
夷雾看向我，紧紧地绷着脸色，狠狠地剜了一眼符守元，而后头也不回地走到了我的身边。
我倒是很平静地听着他的职责，神色一点不曾变化。迎着他有些恼火的眼神，我倒是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笑容：“不过是这点小事，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夷雾赤红眼瞳死死地盯着符守元，正欲开口呵斥。
“你别这样子，你明明知道你现在不将体内灵气转化就不能待在这里，你为什么要折磨我？”夷雾别过头，我看着他阴沉的脸色，有些诧异于他的情绪，竟然是真的生气了。
时间过得不算快，但我眼看着血色天幕上，那朦胧的太阳下去了。
也就只有死在他的剑下，和不死在他的剑下这样子的两种选择了。
我将手按了按他的发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此刻说话是如何地温柔：“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与你无关，你别再说了。我也有过错。”
符守元轻轻地嗯了一声，将头靠在了我的膝上，是一种近乎孺慕的姿态。
符守元瞪大眼睛，摇头：“怎么会辛苦，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