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也是如今这个时节,当年的雨似也是如今年一般的大,不——当年的雨比这还大,陈夕的记忆有些混乱,不过那年的水患确是比如今重的多且疫病横行。很多人家卖儿卖女就为了换斗米。很多人为了活下去甚至是易子而食,不少流民也都成了山匪。陈家当时因为家里有存粮还设了粥铺救济难民。后来皇帝派了人送了赈灾的粮草,渐渐的灾情都的到了缓解,流民也越来越少。再后来皇上下旨派了官员说是要兴修水利,若是建好了这堤坝,以后都不会有这么大的水患了。
启夏建国后第一次遇见如此大的天灾,这也是对这个初生王朝的考验。元帝无疑是处理的很好,赢得了民心,也让百姓知道如今的皇帝是个好皇帝不是前朝那个荒淫无度,不管百姓死活的人。尤其是修建堤坝的事情更是让他在民间的声望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安平两人没有注意到陈夕的那些小心思,看到信中的消息,他立即起身写了两封信,其中一封让人送去了宫中,另一封则是夜半时让人送到了封府中。
陈夕从未想过自己会和这件震惊朝野的大事扯上关系。直到进了宫门,上座的问起当年的事情她才意识到当年父亲是被卷进了何种事情中。
她有预感,这里或许能够告诉她陈家走向沉寂的原因,父亲被杀的真相也会慢慢的被揭开。一步——两步——从买进宫门时那个在外游荡的游侠就消失了,属于闺阁女子的气质,陈家长女的气度一点点的在她的身上展露出来。
官银失窃后一直未追回,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谁也没有将此事和一家镖局扯上关系。当年虽然有赈灾的粮食,但是灾民众多,更何况还要重建房屋,做生意的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于是就有人趁着粮食的价格还没完全落下准备小赚一笔。当然也有良善的富绅将粮食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了百姓。而当时陈家镖局接的就是这样一笔生意。当时陈父感慨之余还减了不少的费用。算下来那次镖下来不赔就不错了,当时年纪尚小的陈夕不解,陈父当时笑了笑:“当年也是有好心人给了咱家老祖宗一口饭,才有了现在的陈家。”陈夕虽是不解不过还是记住这话。
陈夕听到后这些时日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眉目舒展,身上也不绷得那么紧了。不过随即又反应过来,那个说是担心那个呆子了,她不过是担心没有完成友人所托之事罢了。不过刻意强调也没有必要。
陈夕低着头,缓缓的说着当年的事情。
大殿上刚刚还在争吵的人都分列在两边,左右两边分别是两位丞相,李相一如往常沉稳,好像刚刚那些言语间的刀光剑影都不存在。孙相则是一反常态,脸色异常严肃周身的气势甚是迫人。随着陈夕的步入,殿中凝滞的空气随即散开,若有似无的眼光随着她的脚步一点一点的移动。她成为了焦点的中心,虽然如此却也没有失礼,按照刚刚路上宫人的教导行了礼。
陈父为了稳妥更是决定自己亲自押镖,毕竟这水患过去没多久,路上不见得有多么安稳。这一队的东西不知道能救多少的人。陈家当年就是遭了灾,一家沿路讨饭到了这里安了家。那时候他还小,不过也是记得那时的惨状,也记
“这是那边送来的信,已经处理完了。”
事情完了陈夕原本是想告辞回呈平的,不过莫理说最近不太平让她在临安多留几日,等过些时候给初七带封信回去。
然而就在此时这批官银在运送的路上被劫了不说,还是那种悄无声息的被劫了。护送的官兵毫发未损,但是箱中的官银确实不翼而飞。这让当时的元帝大发雷霆,直接将负责的官员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不过空虚的国库却也让众多人提着脑子想办法,毕竟皇上下旨要修这堤坝了,总不能不做吧。
之后的几天甚是平静,让陈夕有种被骗的错觉,如果不是出去的时候偶然间听到人在说当朝右相被人弹劾截留赈灾银两,中饱私囊,纵容家奴行凶,欺压百姓的话。不过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与她有什么关系,直到有一天一个声音尖锐,面白无须的人领着她走进了那个普通人一辈子都进不了的地方——皇宫。
陈夕盯着莫理手里的信,忍着没有开口去问,毕竟自己不过是一个送信之人,有些事情关心过头了就逾矩了。
理庆幸,这莫管家来的及时,不然这下棋单方面被虐实在是一点乐趣都没有,尤其是赢的人还那般的漫不经心好似神游一般,这实在是太过打击人了。
这时候赵家出来了,捐了大半的家产给皇上修堤坝。龙心大悦的元帝将宫中采买的事情就给了赵家,后来在别宫修养的皇后也给皇上写了信,给当时的赵妃请了封了贵妃,还给了她代管宫事的权利。
元帝并未叫人起来,而是直接开口问陈夕当年之事。虽然当时她年岁小,却也跟着父亲开始打理镖局的事情。这也是因为启夏民风开放,加之当今皇后也是巾帼不让须眉,故而女子地位并不低,且也是可以继承家业的。
莫理将信给了安平,似是有读心术一般,“陈姑娘方心,初七那边无事,主子之前有派人前去协助,只是那些人恰巧与姑娘错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