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样算没事吗?明明就很有事啊。
噩噩在苏临夜的空房里睡了一宿,他躺在空荡荡的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脑子里想起了苏临夜开导他的话。
“在我十二岁那年,有一次放学被学校附近的一群混混堵在回家的路上,他们听说我家里环境很好,借机找我麻烦,几次三番跟我要过路费,前几次他们人少侥幸被我逃跑了,后来他们增加了几个人手,想在路口截住我,如果我不给过路费就想把我带到别的地方修理我,我打不过他们,很快就被打倒在地上,就在被他们准备一棍打晕带走我的前一分钟,我迷迷糊糊看见我那个傻逼弟弟气冲冲的跑过来,手里还拿着压根不顶用的棍子,站在胡同口大吼大叫,当时我觉得他那样子特傻逼,可就是这傻逼救了我,他的叫喊声引来不少学生,把学校的警卫也招惹来了,还有人报了警,那帮混混看情势不对抛下我就跑,后来我听说那伙混混被抓进去劳改。”
经过拥有好几个后妈和免费赠送的弟弟的‘过来人’苏临夜疏导之后,简寻深受困扰的揪心事渐渐得到了舒缓,中秋节那天,他如约和木英豪坐车回了趟家。
苏临夜轻轻一笑,亲自给他点燃递了一根给他,简寻笨拙的学着苏临夜的样子吸了一口,很快就被呛得咳嗽不止,差点眼泪都流下来,苏临夜拍着他的后背,:“这是你人生第一根烟,味道怎么样?”
木英豪自从那天告诉简寻他爸出墙的事之后,一直担心简寻深受打击,每天像个自动定时的闹钟,晨昏定省的总要发条短信过来询问他的情况,惹得简寻差点把他拉黑。
苏临夜弯腰从茶几下面的一个角落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兀自吸了起来,那动作行云流水,简寻看得出算是个老手了,他向他伸出手:“给我也来一根。”
“你会吗?”苏临夜吐出一口烟圈,尼古丁的味道很快消散在空气里,简寻不适的皱了下眉头,他心情压抑,早就想找点发泄了,固执的伸着手:“男人总要抽第一根烟,抽着抽着就会了。”
苏临夜黑黢黢的眼睛盯着人看的时候,总让简寻觉得他的眼睛好像会发光,而那光芒仿佛可以照亮人心底幽暗的角落,让简寻一时难以释怀而茫然无措暂时得到安抚,他听懂苏临夜的意思了,可是心底还是有点不舒服,茫然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慢慢就习惯了。”
“有时候所谓的后妈和那些跟你毫无血缘关系,或者有一点血缘关系的人就像免费赠送的流量一样,你可以要他们也可以不要他们,要不要的主动权在你手上,而不是在他们手上,归根结底他们只不过是附属品,呃......虽然这样说有点残酷,但是现实不是已经对你残酷了吗?——虽然这些附属品让你生活无端多了一些波澜,可也未必是坏事,你看我那个傻逼弟弟,他从小到大跟我合不来,处处给我惹麻烦,虽然我有时候也很讨厌他,想尽办法把他赶出我的世界,可是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这么做。”
“你手机试过免费赠送流量吗?”两人在谈他爸找后妈的事,简寻不明白为什么苏临夜忽然问他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懵然点点头,无精打采回了句:“试过,怎么了?”
“真......真他妈苦。”
一路上木英豪小心翼翼偷偷观察着简寻的脸色,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触犯了这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危险物品,连平时坐在车上喜欢玩游戏的他今天都变得特别安静乖巧,只是坐在旁边一声不吭,可惜他本就是个坐不住的人,这么大眼瞪小眼一会,木英豪多动的本性就开始作祟了,他不敢打游戏打扰简寻,只能把注意力分散在带来的一大袋零食上,他时不时给简寻递一下水果,一会又给简寻递饮料,搞的像个保姆一样仍然没讨好简寻,他递过去的水果和饮料都落入他自己的肚子里,直到第三次木英豪准备把面包递给简寻的时候,这个看似要爆发的火山总算开口了,:“我不吃,你不用这样,我没事。”
简寻家的事木英豪是从小是知道的,他们两家隔着一条小胡同,他们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两家父母关系也很好,没事常互串家门,逢年过节有时候还会凑在一起包饺子,虽说是邻居,但是有时候比那些远房亲戚还要亲。简寻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木英豪隐约听她妈说过,那年简寻还不到五岁,年纪小小就丧母,这么多年简爸含辛茹苦被他养大,说不幸苦是假的,简爸就
“小寻子,你......唉,其实嘛——”木英豪看着简寻面无表情的脸,以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了解,他知道这回真在简寻心口上落下一道伤疤了。
“为什么?”简寻疑惑的侧过头看着他,只见苏临夜垂下眼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表情难以形容的深邃,初次遇见家庭变故的简寻完全看不透他的心思。
“经过这事之后,我想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总算想明白了一件事,......你可以把他们当成亲人,也可以把他们当成朋友,甚至一个陌生人,他们在你心中的地位是你自己掌控,而不是因为他们的出现你就必须接受他们强加给你的思想,你....你听得明白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