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外界隔离的日子比白开水还惨淡,方远遥像一只被樟脑球困住的蚂蚁,焦虑疲惫快把他淹死了。
他受不了了,心烦意乱,方远遥蹲在地上,手指不安分的扣着墙壁。
“无聊死了!”
“什么时候放我走啊?”
“不会关我一辈子吧……”
方远遥绝望地在房里呐喊着。
下一秒,房门就被打开了。
吼几声还是有用的,方远遥心想,他赶紧凑去门口。
孟津走进来:“早上好。”
方远遥在屋子里不见天日,连个表都没有,如果没有早中晚的按时送饭,他生物钟都要紊乱了。
“四天了!四天了!这位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方远遥掰着指头道,“行行好吧!我不管你是为什么抓我,我也不计较你恩将仇报,放我走吧!我爸还在家呢,他要吃不上饭了,他肯定担心死我了。”一连串的话从方远遥嘴里吐出,孟津看着眼前焦急的小兔子,反而觉得他万分可爱。
“不行。”孟津答道。
方远遥彻底急眼了,压着喉咙低吼了一声。
孟津不紧不慢道:“问你个问题。”
“凭什么?我不听!”话从方远遥嘴里一字一字飞镖一样打了出来。
“答得好了,放你走。”
方远遥努力平复自己心中的怒火,点点头,示意他问。
“讲讲你父亲。”孟津开口道。
方远遥被这奇怪的要求愕住了,嘴唇动了动。
“从姓名、年龄、工作这样的开始。”
方远遥无奈,窝到沙发里,翻了个小小的白眼,嘴巴撇了撇,讲就讲。
他爸爸叫方再安,五十三岁,无业。方远遥说着说着,就扯到了他和爸爸两个人的故事。
他们家很穷,妈妈早逝,方再安又有腿疾,为了维持生活,方远遥就去卖身做鸭。
这些不光彩的事情从方远遥嘴里讲出来,仿佛还带着傲气与不服。
孟津派人抓他那天,方远遥约了客,客人说玩开心了就给五千,难得见到大手笔的客人,结果全被孟津毁了。不光没见客弄到钱,还被白上了,光是想着,方远遥就气不打一出来。
“对了,你那个碰我的白痴手下,现在怎么样?”
“快死了。”
“……”
方远遥突然想起来,自己回家才是关键!继续磨他放了自己。关了这么些天,少赚多少钱啊,方远遥心里埋怨着。
孟津说两周之后就放他走,方远遥如天打雷劈,脸色煞白煞白的,石膏一样。
“你忍心让我爸爸饿死在家?”方远遥死皮赖脸地拽住孟津的袖子,“没我赚钱他怎么办?”
孟津看着眼前小孩子一般的方远遥,他只比自己低半头,气势却强了不少,好像还带着刺,暗暗地戳着自己。
“你服务对象范围这么狭小吗?”孟津知道了方远遥的工作,不跟他客气,一句话就把那个咋咋呼呼的人堵住了。
方远遥察觉事情不对,看了对方几眼,不予回答。
可他真的需要钱来养家。
孟津看着方远遥无助的样子,念及他对自己的恩情,心软开口道:“我给你两万,你打给他。”
话一出口,方远遥的脸开了花。
“真的?”
“你得干活。干你会的。”孟津补充道。
他的话让方远遥的脸一会光泽一会暗淡,简直要把自己逗乐了。
方远遥一咬牙,反正都是出卖身体,卖给谁都一样。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