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发现手感极好,又捏了几下。
“恩恩。”
还真是新奇。
好不容易落到实地,他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个梦。
他家里就他一个人住,没什么多余摆设,榻也只有一个。
偏偏这人也当没看见,只是微皱了皱眉就坐在了榻上,明明长手长脚都伸展不开,还一副自若的样子。
只能让人进来。
月弯了弯眉眼。
他双眼发直的样子逗笑了月。
他拉着慕恩进屋里,桌子上还摆着个精致的食盒。
月莫名想起他宫前种的那一池莲花,盛开时也是这般美艳,或许在面前人对比下,还要黯淡几分。
这人伸出手,十分自然地捏了捏他双颊的肉。
他没哭出声,月却觉得自己心也是一紧,酸涩得厉害。
少年也不知为何没有推开,只是抓着他的衣襟,闭上眼,待人品尝。
这一晚,月色正好。
现在,却是被一个凡人牵动了心神。
榻上另一边是凉的,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给我吗?”
正在拿着草绳逗着牛玩的人终于站直了身,又恢复了贵公子的样子。
这人也不客气,牵着他的牛,打量着他的屋子。
他走向少年,伸出手,就将人搂进怀里。
他下意识收紧了被褥,才发现手里好像握着东西,展开,是一块玉佩。
恩恩。
记忆里只有娘亲这般叫自己。
却是比宫宴上的酒酿都要甘甜,只尝一口,就让他忍不住想要更多。
被反应过来的慕恩羞恼地推开,月才念念不舍地收回手。
“要不我帮你洗干净……”
他仰着脸看笑着的月。
他这么想着,屁股还没挨着椅子呢,就感觉有股力推着自己,一转眼他就落到了榻上。
“我不是说了吗,以身相许。”
他的脸本就白嫩,这一羞涩,就染上粉霞。
目光投过来,好像世间唯有慕恩这一抹亮色。
鼻子一酸,却是落下泪来。
他是喜欢的,但也知道不能平白受人馈赠。
慕恩见他霸占了床,撇了撇嘴打算就在凳子上凑一晚,明天就把这人打发走。
看着他手里的玉佩,月目光更温柔,万分自然扣住他的手。
他语气温柔,眼神也仿佛能溺出水来。
转头对他露出抹笑。
若是他以前,定不会管他人喜乐,只做那九霄外无悲无喜的仙。
一打开,饭的香
月没回答,他只是挥了挥手,那满室的月光自发地聚拢在他的手心,这光亮并不伤眼,温和得如同眼前的人。
更何况他们靠得这么近,呼吸交缠,仿佛真是亲密的伴侣。
其实他只要略施法术,这衣袍就会干净如初,只是想着上面沾着是慕恩的泪,他有些不舍得罢了。
他一时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慕恩当他是调笑自己,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他摇摇头,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压了下去,简单收拾了下走出去。
许是经过昨晚的事,他对着月没有那么抵触,甚至还有些依赖,像是雏鸟情节一般。
这人明明应该是个贵家公子,却牵着头牛在这转悠,怎么看怎么违和。
“定情信物。”
月没想到他哭了,少年站在那,泪珠划过脸颊,落进衣襟。
他情不自禁低下头,贴上少年的唇瓣。
月把这玉佩放到了他手心。
微风从窗阁吹进来,带着一分凉意。
慕恩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和人这般亲近,他本来有些不自在,可又想到刚刚那一手,又好奇得很。
“这太贵重了。”
慕恩没见过那些华美玉器,但只看一眼,也觉得这质地是极好的,没有过多的雕饰,只刻了一轮明月,叫人看了就喜欢。
痛痛快快哭了一场,慕恩看着月被自己眼泪打湿的衣襟还有些羞窘。
慕恩从不知情为何物,在这样的氛围下,也生出几丝羞涩。
待一切光辉散去,月的手里只有一块玉佩。
轻轻拍着那瘦弱的背,听着少年的呜咽心里愈发怜惜。
“怎么能叫你做这些事。”
“你到底想干什么?”
乳牛在外面叫着,估摸是饿了。
转眼又是飘荡在狂风骤雨之中。
他一晃眼,好像回到了小时。
慕恩感觉自己好像踩在云里,从身上下都绵软得没有力。
“你醒了?”
他睡在这里正好,再加一个月就有些小了。
他最后两个字说得格外轻柔。
“你不会真是神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