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下体和屁股疼了好几天。幸而大哥妻子是个性冷淡的人,他们不常过夫妻生活,这点倒是让大哥不用费力去想如何遮掩。
仍旧每天去健身房照看。任查有一段时间不来健身。大哥一直提心吊胆,不知手机会什麽时候响起,只要任查一个电话,就让大哥感到害怕和烦恼,是去还是不去呢?大哥很难选择。
那天好朋友董合也在,他刚从器械上下来,大汗淋漓。他问:“这几天怎麽不见任查?他那肚子再不来练,看来又长膘了。”
提到任查,大哥心里不免吃了一惊,他尽量用平静的语句:“不知道,可能去香港了吧!”一丝苦笑,不轻易留在他的嘴角。
董合也不在意,他抹了一把汗,说道,“哦,可能也是,等他回来得好好闹他一场,让他带我们去夏宫吃一顿。”说完没等大哥回答又转身用力练起来。
是呀,快到五月了,再过几天。对於时间的概念,大哥比任何时候都感到敏感和强烈,像是进入倒计时。他似乎在期待着什麽,又似乎害怕那一刻的到来。
一个人静下来,总是东想西想,而此时大哥的脑子就时不时的回想,那不堪的一幕,如同进了一个黑长的胡同,绕来绕去,就是出不来。
终於在不到五月的某一天下午,任查的的电话打来了。他不由分说,要大哥通知家里,说晚上不回去了,到他那里陪他一夜。
大哥还没想好怎麽分辩,任查就挂断了电话。
虐待终於又提前来了。大哥感到有些意外,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任查说每月只做一次的话,看来是不能信的了。去还是不去呢,一夜,太长了吧,再说可能还有别的人。 一个任查已经让大哥不能忍受的了,再来一个,那岂不是?
在犹豫中,大哥还是没想好怎麽办,他神志有些昏了。6点钟,他去接儿子回家,吃饭的时候任查又打电话过来,这一次,大哥可是没有接。
心情矛盾地到了晚上,大概是8点钟,大哥正陪儿子做功课。这时在健身房的大嫂打来电话,哭着说,来了一群凶徒,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已经把健身房砸得不成样子了。
健身房离住的地方不远,只隔两个街区,跑步过去只要十分钟。大哥驱摩托车过去。但他抵达的时候那群暴徒已经跑了。看见自己心爱的健身房被人砸得满地狼籍,大哥心痛不已。好在没有伤到什麽人,妻子一见他就又气又急,不住的埋怨,问他为什麽这样,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大哥也想不到是谁干的。问他们报警了没有。有个教练说已经报了110。员警一会就到了。问了经过,做了笔录,因为只是砸东西,没有伤人,损失也不是很大,员警也没怎麽在意,可能是事情见的多了,例行公事之後,答应说以後会加强这一带的巡逻,就回去了。
客人大部分都走光了,听到家里只有几岁的儿子一人在家,大嫂也急匆匆回去了。只有几个熟人和朋友帮忙清理东西。大哥初略算了一下,被砸的都是易碎品,真正损坏的东西不多,但修补添置需要花一定的时间,而且对客人的影响太大了,这无形的损失将是不可估算的。
现场清理完毕,已经快11点钟。谢过众人,大哥正要关门回家。这时任查的电话打来,气势汹汹的问:“怎麽样了,砸得是不是不够重呀,要不要再来一次?”
大哥终於醒悟过来,知道是他派人干的,骂他卑鄙。任查说:“你敢和我对着干,以後还有你好看的,想不想知道下次是什麽时候呀?”
大哥知道任查是有势力的人,他不敢惹他,被任查这样一激,很快就软下来。他求任查;“任哥别这样,我们是小本生意,经不起。”
“那你什麽时候来?你在哪里现在,我马上开车去接你!我从香港带来了最新的器具,很刺激,我们今晚试试!”
提到器具,大哥心里就怕了,他连连拒绝,“今晚不行了,太晚了,老婆等我回去呢,明天吧,明天我再约你。”
任查开始不高兴,但他是聪明爽快的人,知道有些事太强求的话,後果会适得其反,只好顺着台阶下,“好吧,你知道我的厉害了,以後可别再惹我,明天就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