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做恶梦未醒的样子,大哥的意识处於混沌的状态中。他越来越糊涂了,这世界变得那麽陌生,怎麽都是自己不认识的了?
一片困惑,一片迷茫不解,还夹着几许对董合这人面兽心的愤慨,大哥把这事告诉了还在外地的阿男。
阿男获悉後并没有给大哥想像中的安慰,而是大加指责他的软弱与好性子。他骂:“我怎麽竟有你这样的朋友,你不听我的话,早应该报警的,你不是有手吗,你为什麽不用暴力?以暴制暴,你白长了一身rou,你真让我失望!”
大哥失掉了两个朋友。失掉董合他不在乎,因为从前虽然是朋友,现在却已经变成了敌人。而阿男他是不得不珍惜的一个,至少,在这个城市里,唯一能让大哥感到能够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就只有阿男了。
但现在他也失掉了他,从前有他对大哥的蔑视,对大哥的嘲刺,让大哥感到阿男还是关心他的,但现在他甚至连责駡嘲笑也没有了,大哥问他怎麽办时,他不是冷冷的回答“不知道”,就是不耐烦的“你自己看着办”,甚至有时乾脆挂断电话。他回到烟台来好多天了,也没有来看过一次大哥。
从来没有过的孤独,顿时涌上了大哥的心头。他的心灵突然失去了力量,那种本来要和任查抗争到底的力量,全部因为阿男的远去,而土崩瓦解了。
没有几天,大概是六月底吧。任查来健身房健身的时候,嘱咐大哥让大嫂请两天假,说要好好玩一场。大哥没想更多,就照办了。和大嫂说要参加外地一个学习班,两天后回来。
周六晚上,大哥整理好几本要看的书,和一些行李,就出门了。任查的车子在外面接他,大哥有些奇怪,车上只有任查一人,董合居然不在。
大哥问起董合,任查一笑,说姓董的有事,今天不来。大哥有些放了心,只有任查一人,他再怎麽折磨也有累的时候。就是时间长些,大哥也能应付。
仍旧上了芝罘路,来到烟台海边山上任查的别墅,那栋两层小洋楼。在车库里,大哥发现什麽时候停了好几辆私家车子,好像也有摩托车。但他并没有多想。好久没来任查家,对这些车子的来历大哥不感兴趣。
那时天已全黑,外面海上的灯光已亮了起来,海变得更加深阔无际。没有海风,天气很闷热。进了二楼房间,任查熟练的把大哥绑好。这回不知怎麽的,绑得比以前任何一次都结实牢靠,也更加细心,检查了一遍之後,任查才满意了,然後做了一个让大哥意想不到的举动。
任查朝门外拍了两掌,听到声音,从外面蜂涌进了一大群人。大哥几乎全懵了,这麽多人,大概有6、7个,里面除了董合之外,大哥一个也不认识。
这些人一进来就显得特别的兴奋,也许是从来没有见过大哥这样强壮的身体,健美的身材,有的居然大呼小叫起来。大哥终於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他挣紮着,但是挣不脱,被捆得太结实了。他只好一骨碌跪下来,苦苦哀求任查,求所有的人,无论如何放过他。他几乎要哭了。
但是不管大哥如何哀求,如何求饶,仍然没有用。这些人才不管这些,他们今晚来的目的,就是尽情的玩,他们岂能轻易放掉到手的猎物?
两夜一天的性虐待,终於开始了。
天终於亮了,大哥也终於慢慢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赤身露体躺在自家健身房的器械凳上,身上不但没有衣服,连一点力量也没有。
他快虚脱了,临死的状态就是这样子的。虽然身体已频临死亡的边缘,而意识却还是清醒的,窗外天已全亮,外面人声也渐渐嘈杂起来,大哥突然感到大嫂上班前要来健身房查看,要是让她发现这一幕,就惨了。想到这里,大哥赶紧使劲站起来迅速穿好衣服。
被任查这群恶魔折磨了这麽长的时间,中间除了喝过一些水,昨天一天几乎没有吃过一次东西,幸亏大哥身体较常人好,才能够支撑这麽多人、这麽长时间的非人折磨。
一直休息了两天,大哥几近被毁的身体才稍有复原,几番考虑之後,才下定决心走进了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