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出卖色相来生活,你居然会爱上这样的人!你知道他一天接多少客人?你知道他肚子里喝了多少男人的精液?你知道他用嘴巴给多少人舔过腰下面的东西?你知道他上过多少人的床?不,他没有资格上男人的床,男人们玩他一般是在俱乐部的沙发上,或者车上,要不然就是在洗手间里!” 他高声辱骂着,象发现什麽似的猛然抬头,指着楼上的走廊大叫: “你给我滚出去!你只配在街上被男人按在墙上玩!”
欧阳坷原本无聊又满脸笑意地“恭听”着叔叔发狂似的咆哮,对所有冲口而出的侮辱,他只觉得------可笑。
一向高高在上的长辈忽然这麽大失仪态地发飙,处於敬老的心态,也只好让他徒劳无功地发泄一通。
可当他顺着欧阳曙的手,看到孤零零象快被风吹断的小树一样站在那里的众享时,他立即变了脸色。
欧阳坷紧皱着眉头,如被激怒的野兽一样站了起来。厅内的空气似乎被注入强大的压力,让人呼吸不了。
连正在吼叫的欧阳曙也意识到风雨欲来的先兆,停了下来。
欧阳坷挟着强大气势一步一步走到欧阳曙面前,有礼貌的轻轻说: “够了,叔叔,请不要再在我的地方侮辱我的爱人。”
欧阳曙被他冷冽的眼神吓了一跳,咬着牙狠狠地说: “我要你立刻!把这个贱种赶出去!”
“我再说一遍。” 欧阳坷凌厉的视线迫得欧阳曙透不过气来,缓慢地一字一句地说: “不要在我的地方侮辱我的爱人。”
没有温度的语调让欧阳曙不由打了一个寒战,他沮丧地发现,站在面前的已经不是可以任意控制的小欧阳。现在执掌同心的,是有着绝对自信和气势的欧阳坷,是更胜他大哥当年的欧阳坷。
欧阳坷见欧阳曙不再说话,声音微微放缓,轻柔地说: “叔叔也累了,早点回房间休息。我们好久没有见面,明天再好好谈吧。”
欧阳曙闭起眼睛长叹一口气,象意识到自己已经年老,说道: “不用费心。” 又望一眼静静站在二楼的众享。 “我不和仇人住在同一间屋子里。”
仿佛忽然间老了十岁,他行动迟缓地转身,走出大厅,将欧阳坷等人抛在身後。
月色照在他似乎有少许萎缩的背上,分外带出几分迟暮的悲凉。
没有时间去伤感叔叔的反应,欧阳坷急忙上楼,来到众享身边。
“众享………” 欧阳坷将众享搂在怀中,歉疚地说: “我很抱歉。”
众享轻轻挣出欧阳坷的怀抱,淡然地说: “你不用抱歉。” 他转头看着欧阳曙离开的方向,出奇平静地说: “因为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欧阳坷一愕,不知道应该说点什麽。只能呆呆站着发怔。
静静看着远处,众享忽然自嘲地轻笑几声: “你叔叔说的话,没有一句是错的。我想了这麽久,居然一句可以驳斥的都找不出来。”
“众享!众享!” 满心的酸痛象盐撒在伤口上一样,欧阳坷大手一伸,将众享抱在怀中,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众享永永远远嵌在自己的身体里。
“你知道吗?我就喜欢你这样抱着我,紧紧的,象要窒息一样。” 众享的声音低得几乎无法传进欧阳坷的耳中。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欧阳坷舔着众享湿润的唇瓣喃喃地说,一遍又一遍重复着。
众享将自己使劲往欧阳坷怀里挤: “我害怕…….” 他幽幽地说,象一只躲在黑暗中刚刚出生的小猫。 “你的爱让我害怕………”
“不要怕,我爱你。我的爱不会伤害你。请你不要害怕。” 欧阳坷封住众享甜蜜的唇,悠长地炽热地夺去众享所有的力量。
光芒在四周迸射,耳中听到的,是不是幸福的声音?
这样的幸福,并非我所能拥有………
这样的幸福,将要我用什麽作为偿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