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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在焉地吃完午饭,我和强子在饭店门口告别。像往常一样,他为我们点了烟,然后摆摆手,转身走向过街天桥。望着他的背影,我默默叹了口气,心中充满负疚。
“你真他妈Cao蛋。”边往公司走,我边对自己说。我不是个拘泥于小节的人,只是这样的事儿,无论如何,都不再属于小节的范畴了吧?背叛、隐瞒、欺骗,一块又一块巨石压住我,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
我回过身,望向天桥的方向,远远地,上面的人影模糊不清,我找不到强子。我下意识地摸出手机,拨通他的号码。
“怎么了?”他问道。
“没什么。”我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那打什么电话啊,不是刚见面吗?”
“咱们出去玩一趟吧。”我灵机一动。
“去哪儿啊?”他的声音懒洋洋的。
“你不是一直想去张家界吗?”这个话题让我的心情放松下来。
“那么远,哪儿有时间啊?”
“端午假期吧,我们假期去,你再请两天假。你不是该过生日了吗?”
“也行吧。”
“那——你还去南京吗?”这话说出口,我自己都觉得酸溜溜的,强子会怎么想?
“逗你玩的,我去南京干啥?”电话里他“嘿嘿”地笑,“马上进电梯了,不和你说了。”
挂断电话,我轻松了许多。人啊,真是个复杂的动物。心的补偿,多少能减轻愧疚感吧,俗话说,“做贼心虚”,情感上的贼还是少当当吧。
随着众人,我穿过斑马线,走近大厦。蓦地,我看见了大厦底层的粥屋。早晨醒来后,我和晓峰又做了一次,结果十点多才赶到公司,早餐就是在粥屋吃的。这一夜耗费了太多的体力,早餐我食欲大开,晓峰却有些萎靡,只喝了一碗粥,吃了一个包子。
我的心再次悬了起来。假如那不是酒后的一时冲动,假如晓峰真的动了情,刚才那个决定,对他岂不是太不公平?我该怎么做?
我心乱如麻,乘电梯回到办公室,一眼就看见了晓峰,他正斜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邻座的刚子见到我,兴冲冲地喊,“老大,我把昨天的照片放到服务器上了,你去看看吧,那才叫绝呢,按照我老婆的话讲,‘你们公司都是一群什么人啊!’”
周围有人吃吃地笑,我站在刚子的座位前,假装和他开着玩笑,目光却不时地瞟向晓峰。也许是感受到了我的注视,他眯缝起眼,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合上,养神去了。
“他妈地,你到底该怎么办?”转过身的瞬间,我再一次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