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什么?”
多久了还改不了口。
于燕憨憨地看着他:“哦,老公。”
差点忘了,他们已经领了证。
蒋攸宁给了她一个惩罚的吻,随即抱起她转移阵地。
出门时,于燕嘤嘤叫停:“老公,关灯。”
书房的黑暗应声而落。
。
第二天中午,于燕和蒋攸宁回了父母家吃饭。结果还在半路,医院打来电话,蒋攸宁便把于燕送到地铁口,自己先赶过去。
张菲的预产期快到了,文韬要上补习班,餐桌上只有三个人。于燕本该改口叫二老爸妈,但话到嘴边,声音滞住,蒋母便替她解了围,还是让她叫叔叔阿姨。称呼而已,怎么自在怎么来,于燕心里暖意融融,自觉和她又亲近了一层。
饭后,蒋父出门赴约,于燕和蒋母收拾完餐具和厨房,给蒋攸宁留了碗饭。
等到都收拾妥当,蒋母问起于燕的工作,于燕说一切顺利,现在的任务首先是适应,其次是带新人,过两天她要带人来岚城采访市长吴建新,岚城医院院长陈思邈,以及在岚城援汉期间捐赠了大量物资的傅氏集团的董事长。蒋母听了:“呀,这么忙呀。”
“岚城这次的防疫工作做得特别好,我们会做专题,但分配到个人,篇幅不会很大。”于燕其实更想做一期非肺炎患者在疫情期间承压乃至崩溃的的长稿,医护人员的集中调配让很多医院人手不够,慢性病患者,抑郁症患者,孕妇,甚至牙疼感冒的病人,都需要额外的求助。
有些牺牲是不必要的,有些是不可避免的。她很难去界定这些,只能记录,记叙。这些冲突在汉城最为明显,而当她想重返汉城,跟李望荣提起这个想法时,他很快拍下胸脯说他来做,所以她就先忙华东这边。
蒋母知道她在意工作:“那你和攸宁的婚礼……”
“我们打算迟点再办。毕竟疫情没完全过去,酒店还不能承办大型宴席。”
“嗯嗯,也对。”蒋母理解,“你家人那边呢?”
“我跟我大伯说了,他们也替我高兴。”
“那什么时候我们过去见个面?”
于燕想说不用,大伯和她的关系既亲又疏,这几年联系很少,不会来做她的主。蒋母意会,只说:“办婚礼时再联系也行。”
“嗯。”
蒋母想到什么:“燕燕,有些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
“您说。”
这些话从去年买房时就在,眼下她平安,顺利,和攸宁终成眷属,她也少了些负担:“你们当时说把钱给攸文一半,我是真的很意外。”
她比自己认为的还要通情达理。
“攸宁应该和你提过,攸文小时候身体不好,所以我和他爸爸更关心他,照顾他,基本没让他离开过我们。我们管他学习,恋爱,结婚买房,付出金钱和Jing力都更多,说白了就是偏心。攸宁嘴上不提,其实是有感觉的,但他从来不闹,反而也更照拂弟弟。
“所以,我对攸宁有亏欠,但习惯养成,很难改。他不让我们Cao心,我也渐渐不知道怎么Cao心,但好在,你出现了。”
蒋母想起他带她去攸文诊所那次,谁都说她急,唯独攸宁没有怪她,她就知道,儿子是认真了。
认真和不认真是不一样的,以前次次相亲,次次失败,从未见他上过心,但这次他会带她看牙,来家里吃饭,急于分享和获得他们的认可:“他不喜欢用我们的钱,工作后再穷也都一点点攒。这次同意我们垫付,是真的想安定下来,跟你好好过日子。燕燕,你和他不要急着还,也千万不要有负担。父母的钱给子女是应该的,我们给攸文,他就受了,你们也要理所应当,我和他爸爸现在吃穿不愁,只要你们过得开心,我们也就开心。
“阿姨……”
“好孩子,阿姨知道你理解我们,不想我们辛苦。但钱放在那也是放着,给你们用处更大。我们是真心实意地把你当自家人,所以不用计较,攸宁爱你,我们也爱你,你要和我们算得一清二楚,我们会寒心的。你舍得让我们寒心吗?”
于燕摇头:“我不会的,我不舍得。”
“那就好。燕燕,你一定要记住,你是我的媳妇,也是我的女儿。”
“嗯。”于燕眼眶shi润,紧紧地拥抱住了她。
。
蒋攸宁处理完医院的事,回家见不到人,吃完饭,母亲和于燕却从门外进来。
“我们去超市了,你那边顺利吗?”
“顺利。”蒋攸宁把碗洗了,叫了声妈,“我们先走了。”
“急着去哪?”
“我们下周要去遥省,提前准备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