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个醉汉这麽壹说,两位公子就像是被泼了壹盆冷水壹般,原本心中慷慨激昂之情也跟熄火了似的,场面壹度陷入尴尬之中。这两位公子心下恼怒,他们白了这个不懂气氛的酒鬼壹眼後就坐了下来,尴尬地喝起了茶。
“先生,什麽神医这麽厉害啊?”
正当尴尬之时,那个穿着打补丁衣服的孩子怯懦地出了声,他想到了自己家里久病不起的阿娘,所以这位年轻的孩子天真地希望能遇到那位神医,希望那位神医也能为他的阿娘治病……
“……说起来,好像确实没人知道那位神医究竟姓甚名谁,只知道他医术高超……”
听到学生的疑问,无忧先生有些难堪,毕竟这说到底只是口耳相传的故事,没人知道是不是真的在那时有那麽壹个神医,很多时候故事里出现的配角只是为了戏剧性而存在。与无忧不同的是,符篱虽并不难堪,却莫名地露出壹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像是不知到底该不该说壹般。
“哈哈,这种事——嗝——猜也猜得出来罢!当今世上,能称之为神医的不就只有两人,而这二人中,会好心地管这种闲事的人怕是只有那壹个喽。”
不知为何,这个醉汉说起他暗示的那个神医时,话里行间有壹股浓浓地自豪之意。
“独钓寒江,孤雪白梅……”
无忧听懂了这个醉鬼话语间暗示的意思,当今世上的神医,除了那性情古怪的“判命鬼医”之外,就只有那位住在潇湘谷里的“寒梅”何愁了。
“寒梅道人,乃道壹宗掌门赤松子的关门弟子。江湖流言说天资卓绝的他年纪轻轻就已是当世绝顶高手,有幸遇到他的人更是称赞其医术超绝,壹双巧手足以追魂。只是这人平日隐居在九嶷山的潇湘谷中,不问世事,向来只救有缘人。”
符篱紧随着补充道,但他的语气总感觉有些复杂,听不出他是带着什麽情绪说出这话的。
“这位仁兄,‘寒梅’何愁确实有可能是那位神医,只是这位神医向来行踪飘忽,不知你为何如此笃定那人便是他。”
“嘿嘿,两位兄弟,这可简单的很啊。寒梅他十壹岁出山,湘夫人也是十壹岁登堂;寒梅他天资卓绝,人称神童,湘夫人也是年纪轻轻就成了这‘天下第壹奇女子’;寒梅他住在九嶷山的潇湘谷,而这潇湘谷不正是传说中‘湘君’舜皇与‘湘夫人’娥皇,女英住的地方吗?更别说算算年岁,国师大人与寒梅还意外地是同岁……”
这位醉汉的暗示可谓是再明显不过,无忧和符篱自然也听得出他的意思。他想说,寒梅就是湘夫人……
“这说不定只是凑巧而已……先不说寒梅先生乃是男子,男扮女装可是欺君之罪。更何况,素来只有木兰从军,女扮男装之理,男扮女装不过是多此壹举。若湘夫人是男子,他又何必谎称自己为女子,平白给自己增添阻挠,就算是为了借用神名,他也可直接自称‘湘君’便是。”
那个醉汉听罢,露出了壹副耐人寻味的笑容,他压低了斗笠,让人看不清阴影下他的眼神。
“这位兄弟说的头头是道,确实把我这个醉汉说服了啊,哈哈!我也只是平日里听到过壹些闲言碎语,所以今个随口壹说罢了,你们这些公子哥可别把我这酒鬼的话当真啊!”
醉汉简直就像是刻意糊弄过去壹般,但这个醉汉本就莫名其妙,所以无忧先生也不觉得奇怪,反而是符兄也壹副意味深长的表情,让无忧颇感意外。
“这位大侠所说也并非毫无道理,或许国师大人与寒梅先生确实有些渊源,比如说他们可能是同胞兄妹或是姐弟。这样也可以解释大侠口中说的那些‘巧合’,不是吗?”
无忧听罢也认同般点了点头,若是龙凤同胎,那麽他们同样天赋奇才也不足为奇。正当无忧这麽想着的时候,突然壹阵强风拂过,吹的槐树都吱呀作响,而随着这树叶梭梭声,下壹刻,无忧就感觉突然壹股无法抗拒的睡意从心头涌了上来,他随即两眼壹黑,直接昏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在洞庭水波之上,强风卷起水浪,搅乱了湖水中照映的斑驳景象。在碧波湖水上,壹只小舟平稳地浮在这波浪中,简直就像毫不受这波涛影响。小舟上端坐着壹个人影,那人青丝如柳,随风轻荡,眉目清冷,肤白如雪。舟上的那人唇抹红砂,墨画柳眉,那面上白里透红,吹弹可破,樱桃小嘴更是红白相映,叫人挪不开眼,乍壹看简直是壹个如天仙般的美人儿,和这碧波青天的洞庭美景可谓是交相辉映。似是因为湖水被风所扰,这位美人缓缓睁开了那对细眼,而当她睁开眼後,那眸子却感觉如同温玉,其中温润儒雅,颇有几分男子的俊秀之气,这眉眼与五官交融在壹起,竟带来壹种雌雄莫辨的中性之美。
“今日……风也太频繁了些……”
这位美人苦笑壹番,就连那柳眉微皱的模样也格外好看。那声音清秀好听,不过却并不尖细,能够听得出这绝对是壹位男子的声音。坐在舟上之人即是当今大季的国师之壹,“湘夫人”。当然,他本道号寒梅,俗名何愁,原是终南山上道壹宗掌门赤松子的弟子,十壹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