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视角看着,落日是很柔的,像贴着人笑的小姑娘,眉眼缱绻,温和到用来形容橘色,说它亮丽。
我说,“是吗?”
很酷的大佬范呈现在我身上。
——
来都来了,队友全不在我身边,可我知道后面有人跟着我。队伍估计已经保护起来他们了,我没吭声,盯着终端上的地图。
除了这个地方五公里内,都是空白。
总部把我特殊对待了。
我端着盘子去吃饭,夹起花甲,一点点剥开。指甲长了,以至于拨起来很麻烦。
队友A是个冲动的人,也很热心肠。
我不在乎暴露不暴露,我们之间关系没那么脆弱。队伍之所以OK,是各种牵扯。管理员,金钱利益,队伍负责人给我们的保证等……各种各样。
花甲掺佐料传到鼻子间,又被导入大脑,让我的嘴也觉得好吃。
我拍下一个叉子。
敲不碎。
有个人往我这边走,离了两三步。我抬头看,是祁明忧。他穿着白衬衫,一个紫色领带比较好看。重点是高岭之花的感觉。
他好像水晶里的玫瑰。
我摇摇头,什么时候感觉那么奇妙。
祁明忧说,“你好。”
我说,“好。”
似乎认识,似乎不认识。
他伸手越过盘子的一半,指尖碰到桌子,试探一下,“需要帮你剥吗?”
我扯了扯嘴角,“你人挺好。”
祁明忧不作声,好像我们两个人没有故事,异乡因为爱好认识了一下。
我有故事,一堆故事脑袋疼。
四年前,纪元元害我。我补时长接了她的任务,到了新基地,徐先生和他越来越认识。不是抢不抢,他讨厌我,我别扭。
说一堆故事,自以为的正义。
我拿刀尖做事,我看不上自己的性命,脑子里没什么记忆。
—
Duang……
祁明忧忽然说,他的直觉好像警惕了下,发觉我的危险,选了棉花糖一样的话题,“你知道我最近在干什么吗?成了大明星啊。”
花甲被一块块剥开,露出里面的软rou。
我说,“你怎么那么自来熟?”
没接他话题,对方似乎有点尴尬。
我请他录个视频,把一行字写在纸上。
〖我跟冬末走。〗
我写完,就像一个无聊的人问,“跟我回去吗?”
祁明忧说,“你能给我什么?”
一分想要的事,我会说成十分。
我说,“很安全。”
终端摄像头怼到对面人的脸上。
他说,“行。”
我就喜欢捡垃圾。
越是落魄,占有欲越丛生。
过冬时段就像燕子筑巢一样。
——
队友见我对面的人趴下,半分钟内,背后的保镖说,“联系一下。”
我不抗拒,打开终端,“喂。”
他们气急了,旁边的管理者接起通讯,“你现在在哪里?想干什么?几年了,你能不能带点脑子,回去怎么办你想过吗。”
我指了指后面的人,“你们不是有监控吗?他给我签字了。”
队友们一派沉默。
管理者摔了电话,留下一句经久的话,“冬末,你真是傻逼。”
我过着日子。
——
论坛那边砸开锅,有人通报我的最新消息。
〖818冬末的日程〗
〖主楼冬大佬镇楼:诶嘿!开楼讲,管理者和队员都去了F市,这……什么任务能让他们整体出动,不会是什么问题吧!!
我怕了,上一次的冬末都没腿了,机器修复修得……幸好没事。〗
我按了按屏幕,没说话。
〖上一次到底什么回事啊!急死我了,吃瓜都吃不全。气死了。〗
管理者没找我。
就像一个小黑屋,我蒙着眼。
很多人不知道我的过去,夜晚最善回忆,月亮勾着人讲故事。
我父亲是个很好的人,公务员。母亲是舞蹈家,三流的,每次舞蹈练到那种程度就不练了,说是这样够了。她说自己没有天赋。
我就是小混混。
——
祁明忧那种人,和我之前一个男同学很像。没什么意思,一样的干净。每个学校都有这种人,只要我不是,那他们就是少见。
我无所谓。
捡垃圾吗,还要矿泉瓶,牛nai盒等等区门别类啊,那没必要。
——
十二月进了末尾,我回了队伍原产地。那没有什么,来的时候是冷冷的热闹,走的时候是好多人在旁边围着,眼神都带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