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还在做梦吗?
梦境里的她总是躺在冰晶棺材里。
昏暗的光线,Yin冷chaoshi的山洞,伴着滴滴答答的水声回响。
冷冰冰,死气沉沉的。
我回头,吃了一惊。
那是……我吗?
那个我一副满脸无所谓的模样,正把玩着锃亮的匕首。
我很心悸。
甚至有点害怕梦里的我。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住了,我总觉得呆在这里异常的漫长,可时间又的确是流动的。
那个我慢慢靠进棺材,我看见他的神色闪过一瞬的不自然,像是悔恨,却又瞬间转变成他一开始不在意的样子。
我这时莫名地才意识到,这只是我做的一个梦。
我看见,梦境的那个我从衣袖中拿出个香包,我却觉得眼熟。
与陆雪送给顾言的那个极为吻合。
“那香囊我也有,顾言也有,送给你只不过是借机把特殊的那个香囊送给顾言罢了。”
我听到一个稚嫩极为不满的声音。
生动热烈。
我清楚,是铃儿的声音。
而后我又听见声声啜泣。
……
晚风习习,可我却是大汗淋漓。
飞扬的发丝黏着我嘴角不放,我却无心拨弄。
我掐了掐自己的手,发现一切不是梦。
可为什么呢?
为什么我会有事事虚假的感受呢?
我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我坐了一整夜。
晨露沾shi了我的肩膀,略凉。
耳边伴着虫鸣蝉叫,太阳也慢慢露出了头。
微风轻轻拂过将碎发吹的飞舞,而我和她之间像是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银河。
头又疼得厉害,心脏处乱成了一团,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紧紧地攥着它。
那一幕幕的画面,汇接成了一个故事。
而故事的主人公是我。
我觉得惊奇却又显得合理极了。
我回到院子里。
顾言和陆雪早就备好了早餐。
他们热烈地向我打招呼唤我过来。
他们这才发现铃儿不在。
“铃儿去哪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不语,抬头看着他们。
“她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他们两目相视。
陆雪从房间里拿出一个盒子。
顾言陪我坐在院内的圆石椅上,一声不吭。
她将盒子往前推了推。
“钥匙你应该知道放在哪儿。”
“这些年瞒着你是我们不对。”顾言开口。
我抬眸看向他。
在那一刹,我终于明白了,那一个个谜团,那一桩桩怪事都是有因可循的。
我收起盒子,跌跌撞撞地跑进房里。
书桌上的那本《虐恋》平平整整地放在桌面上。
像是指引般,我翻开第一页,一把黄灿灿的钥匙出现在眼前。
我打开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封信。上面大字写着“裴宴启”。
“见字如晤。
你好,裴宴。我是林铃儿。说来也真是奇怪,我一向是唯物主义者,到如今却也不得不相信命运这一说了。我为你而来,最后也是为你而去。请不要责怪自己,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必须要走的路。
不要惊讶,我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这回我可没有骗你。好吧,还要向你道个歉,一直瞒着你,是我的错。你也别责怪陆雪和顾言,是我让他们别说的。
既然你看到了这封信,想必陆雪和顾言都和你说了,我也就不必累述。事实便是如此。
你会记得我的对不对?好吧,倘若我走之前对你说了这句话可千万别听。忘了我吧,一定要忘了。我匆匆地来了又走实在对你有些不负责任。这样我走了也不会有愧疚的滋味了。我会在我的世界好好生活的,所以你也一定要同我这般好。
——林铃儿”
我合上信,冰凉的几滴沾shi了信角。我将心捂在胸口,炽热跳动的心脏砰砰作响。
是她把这颗心给捂热的。
可如果没了她,我何谈以后呢?
而我那么那么喜欢你,所以,我还来得及和你好好道别吗?
是我痴心妄想了。
我盯着盒子里的东西,一时陷入迷茫。
所以,她的一切接近都是蓄谋已久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