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牢牢的钉住了心。每天处理朝堂上的纷纷扰扰,时刻小心敌对方不经意的招呼,牢牢把关每个程序,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忙乱、辛苦,却还是不能停歇,只要一停歇就会看见凝亓离开的背影,梦魇一般的挥之不去。
我终于盼来了,十年的等待,终于盼来了大展拳脚的机遇,现在的我是舞台上的王者,孤傲却悲切。看着每个哥哥身边都守着自己的珍爱,而我只能孤零零的坐在凝亓的院子里,感受她曾今存在过,留下的气息。为什么是我来体会这样清醒的痛,为什么是我来承受,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凝亓,你可知道这一切没有你在身边就如高处不胜寒的广寒宫,这一切本就是该和你一起的,本就是!
王妃、福金,这些珍贵的名号,我若随意的给这府里任何一个,必是感激涕零,如得到了八辈子的福分。而凝亓,明明知道这些东西很快就是她的了,却宁愿离开。我甚至能看见她安静的微笑,看着这些别人巴不得的东西,她笑着弃如敝屣,带着出脱的飘渺,消失不见。四哥说的对:这玛尔汉家的女儿就是我们这些皇子的劫数!
“异数”这是十二哥给我的答案,的确,凝亓是个异数。十四弟几乎是冲进了我的府,把院子上上下下的找了个遍,才相信凝亓真的走了。他坐在竹屋里失神的道:“我就知道,回来一定看不见她了,我就知道。”我第一次发觉爱凝亓爱的如此深沉的,不止我一个。九哥的嫡福晋送给我一副画,说是画了很久本是送给凝亓的,现在送给我了。打开画,我看的失神了:冬日独放的荷花,真是个轻灵的人,她看见我们这些个男人都没看见的凝亓。
“吱呀”一声,门开了,冷风吹了进来,清扬推门扰断了胤祥的思绪。
“女儿睡不着,看见灯亮着,就知晓阿玛必是和女儿一样,便进来了”清扬手里提着灯笼,放在一侧,熄灭。
“过来,到炕上”胤祥招呼着她,“炕上暖和”
清扬移动到炕边,换上茶水,才坐了上来,伸头看了下胤祥放在炕桌上的书,“阿玛在看佛经,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光明广大,功德巍巍,身善安住,焰网庄严过于日月;幽冥众生,悉蒙开晓,随意所趣,作诸事业。”清扬读了出来,“药师佛十二大愿,额娘以前曾读给我们呢”
“你额娘的佛经很多,我却很少见她看,竟都不知晓”胤祥这段时间才发现凝亓真的有很多经书,有些还做了标注。
“阿玛很想额娘,满府的人都知道,除了额娘”清扬看着胤祥,眼神清澈“女儿二月就要出嫁了,额娘甚至都不管了,就算是和额娘吵架,额娘都说若我希望她会给我一个盛大的婚嫁,可是现在呢,我的婚嫁,我怕是要成为第一个额娘不在身边出嫁的皇室格格了吧!还是怡亲王的嫡长女。”
胤祥静静的听着,喝茶笑了,“清扬,你可知晓你名字是什么含义吗?”胤祥没有等清扬回答继续道:“我当时说叫清扬吧,你额娘就说:双鱼比目,鸳鸯交颈。有美一人,婉如清扬。我摇头告诉她,应该是:有美一人兮婉如清扬,识曲别音兮令姿煌煌。你听出差别来了吗?”
“阿玛是希望女儿成为一个正真的格格,拥有一个贵格格该有的一切;额娘,额娘是”清扬顿了下,胤祥用眼神鼓励着她,“额娘是希望清扬有个幸福的归宿,是个美丽的孩子。”
“你对你额娘的误会太深了,或许是时候把当时的一切告诉你了,你大了,阿玛不希望你带着对额娘的恨出嫁”胤祥填上茶,将当年自己对凝亓的误会、对珊宁的轻信、对凝亓的责罚、对凝亓的刻意不管不问、还有那年皇宫里的那出暴露闹剧、直到清扬的出生,这一切的一切都和盘托出……“当时的阿玛,太年轻,伤了你额娘,不懂爱,不懂珍惜。”
清扬愣愣的听着,她瞬间明白了当时额娘的那句话:「我,兆佳凝亓,也许对不起所有的人,但是唯你除外,爱新觉罗·清扬!」“原来额娘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是她用生命护回来的孩子,我真的伤了她,还一次又一次!”
胤祥看着清扬的眼泪,一粒一粒顺着脸颊砸落在炕桌上,淡淡的安慰道:“你额娘从不曾怪过你,许是生过气,但是却从不曾真的怪你。”这个时候,胤祥明白什么安慰都起不了大作用。
“阿玛,你为什么才告诉我,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清扬有些歇斯底里的低叫。
“因为你额娘说,过往的事情就算了,说又何用,我爱清扬从不曾变过。你额娘这样对我说的,她并不想你因为她曾经做过什么而对她心怀改变,若你有什么改变也该是基于她爱你,就这么简单”胤祥看着女儿,她带着凝亓特有的美丽,却带着爱新觉罗血液里的张扬,“你明白你额娘吗?她的聪慧,我们这些金贵的皇子都比不上。试着去理解你的额娘,换到她的角度去想想她,你会明白很多。”
很久,屋里里一片安静,胤祥继续看着佛经,清扬需要恢复情绪,她被知道的事实颠覆了她一直以为的事情。“阿玛”清扬叫道,胤祥抬头含笑,“额娘会回来吗?我想额娘了,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