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幽季这样城府极深的人,会不会在蒙骗我的同时对他弟弟使阴招,现在事实也是,即使他的身体都这样了,老皇帝在没了倘箬后还是要依赖他,如果与他有关而我这么说他多少该心虚的吧,哪怕一丝。
“你想听实话么?”他的眼神里,只有黯然,到底是不是他,我真的判断不出。
“或许这个时候,也只能和你说说知心话了。”他的嘴角微提,我却丝毫看不出笑意。
“当我发现她谁的都不爱,只会爱她自己,利用别人的时候,我选择了沉默,并且偷偷收回我的爱情,虽然整个过程真的是十分煎熬,但我必须要这么做,因为我是个自负聪明的人,不该让感情冲昏头脑,也不该让别人掌控我的一生。即使这些道理我早就明白,可若她不是如此伤我,我也不会把自己拉回现实。我默不作声,不奢望她不再跟我有交集,也不奢望他轻易放过我。但我没想到她聪明的要榨取我最后一丝的价值,她似乎知道让我吃那东西也是最坏的一步棋,虽然操控了我,但除了武功,我将什么都没有了,也不能帮他夺下这江山。所以,她赌,她赌在父皇失去七弟的情况下还是把信任放到半废的我身上。虽然她没有跟我说过什么,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和我猜测的不应做他想。尤其是她传信让我尽职的时候。不论怎样,我的价值果然只有尽职两个字罢了。咳咳咳咳……”
正在一边品着他的话一边摆弄柳枝的我听到他咳嗽赶快跑过去帮他抚背,“你还真是……会演戏。”
“梦儿为什么这么说?”调整好呼气,他抬头问我。
“若非如此,欧阳虹不就发现你对她的心意已经有变化了么?既然你已不对她死心塌地,她自然不会把时间了浪费在你身上,而是会杀了你以绝后患。”
“所以呢?”他的眼神里又蒙上了一层虚假的薄雾,就像是一副面具。
“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在对我演。”我总是很傻的将自己的底线透漏给别人,即使吃了很多次亏还是把“情愿相信”摆在第一位。也许他是个十分奸诈的猎人,而我明知是圈套还要微笑着主动踏进,真心的期待他会放过我。明明知道自己会受很重的伤才能逃脱,甚至不能逃脱,我还是要做一只愚蠢至极的兔子,露出很无辜、很单纯的哭红的眼,在期盼中迎来剥皮的厄运。
此刻,又是一次。他是坏人么?还是他本身是好人而为了自以为正确的事情在做别人眼中的坏人呢?他真的要改变自己么?不爱,谈何容易。
“你能想到这一点,说明你是一个不会妄下断论的人,但你这样毫无心机的问出口,跟没有这颗怀疑的心有何区别,是该说你善良,还是该说你傻。”幽季的眼神对向我,变得很温柔。
“傻呗。”我必须承认,甚至傻到明知自己傻还要这样做。有时我会很迷惑,到底什么样才是真的,我明明是个很有自己主意的人,同时又很没有主见和坚持,或许我的“正”主意只是用在那些自私的小事上吧,而真正的方向,总是被不同的人不停的动摇着,比如,这些个人。而此刻,究竟谁的分量更重。
“我不会去努力说服你相信我,毕竟如果一个观念已经深入你的心里是很难改变的,我本来就该是个坏人的角色。”
面对他的淡然,我还是选择了相信,因为此刻,除了他,我是真的没有方向了。
“那,我能为倘箬做点什么?”这件事,我的责任似乎是最大的,若不是我偷了雪参,就不会出现之后的麻烦。
“查明事实。但是,这会很难。虽然从我的角度我会认为是虹门从中做的手脚,可是朝廷里的事,与江湖同样复杂。关于龙袍那件事,所有在场的人或被软禁会被看管,没有确切的说法到底是怎样一个过程。这中间牵扯了多少,只能靠你自己去查了。”
“那,你能回答一个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么?为什么,你不要我轻易相信身边的人,那个爱了欧阳虹十年的人,是谁?”我蹲到他面前。很认真的看着他,生怕错过某个细节一样,我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但急于知道答案。
“看来,你果然是聪明的,能把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那你应该没有忘了我对那个人的描述吧?”
我以为,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在我的内心深处,我还是希望那只是我的胡思乱想,可是,我还是崩溃了,即使幽季没有说出那三个字,我还能在他的眼神里读出答案。真的是,真的是师父,从小把我带大的师父,一心疼爱我的师父,那个在我眼里很不着调的师父。
为什么呢?为什么一切都改变了么?为什么我要穿越到这里,为什么我要继承陶夭的一切,她的身份,她的记忆,甚至是她的命运。我以为我可以用自己的思维去爱一个人,和他在一起,但命运却偏偏决定将我和陶夭喜欢的人缠了起来,我却无法接受。当我决定站起来再一次对抗命运还清这些债再去从新追求幸福的时候,师父的真相又将我打回原型。我到底是谁?是那个穿越到这里的梦烟,还是一直在这里的陶夭?!继承她的一切不知在哪天起变得如此的自然,可是,当我知道了这些所谓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