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了,他却依然没有醒来,因为那毒拖得太久了,身上故疾又多,虽然救回了一条小命,但却仍然昏迷不醒,听宫随风说是因为他的身体在自我恢复中,等余毒排净就会醒过来,估计醒来的时间也就是这几天了。
焦急地等了几天,司斐轩终是管不住自己的脚,虽然每天都能看到他,但他的心是如此渴望靠近他,他要在他身边,听着他的呼吸,感受他的脉动,而不是等在外面,眼睁睁地看着别的女人照顾他,这不是他司斐轩的作为,他要他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
这个时候那个女人去煎药了吧,王阿实喝的药都是由她亲自去煎的,他是特意选这个时间来的,为的是能和王阿实"独处"一小会。
王阿实的呼吸绵长而规律,胸口随着微微起伏,这让司斐轩松了一口气,刚刚他看向他时忍不住紧张地屏住了呼吸,若是以前,他一定认为这样的行为可笑至极,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幸好,他没有失去他,在旁边的椅子坐下,他伸出手抚上王阿实瘦削的脸,连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柔和,留恋地用手指磨娑着那并不光滑的肌肤,慢慢描绘着他的额头、眼、鼻、嘴巴......
忍不住低头,把自己的唇印在王阿实干燥的双唇上,轻轻展磨,直到它变得温湿,颜色由淡粉变得红润为止
入神地注视着王阿实的脸,他至今仍然对自己爱上眼前的人感到不可思议,原以为他一辈子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但就这样静静守在他身边他心里竟然涌出一股满足的暖流。
他现在心里很矛盾,他既急切地想王阿实醒来,但又怕他醒来。虽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情,但他不知道要如何爱一个人,别说他们都是男人,他以前对他的残酷也让他不知道要以什么姿态面对他,怎么和他相处。要不是他,也许王阿实早就醒过来了。
尹乔掩下眼里的一抹复杂光芒,神色自然地提着竹篮走进来,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她已经从那个下人口中得知了司斐轩的到来。
终于要面对他了,这么多天来他们始终没有说过话,他们彼此忽视对方的存在。司斐轩每天都站在外面,他并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似乎不在乎她知道,而她也不理会,因为王阿实的病让已经让她费尽了心神,没有余力再去猜测他此举的原因,或者说,她不愿相信那么明显的答案。
此时司斐轩仍然背对着她静静坐在床边,但她知道他已经清楚她进来了,却依然没有松开和王阿实亲密交握的右手,十指交缠,这一幕在外人看来,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尹乔打开篮盖子,小心地把还很烫的药盅拿出来,掀开盅盖,随着热气腾腾的白烟冒出,一股浓郁得几乎让人反胃的苦药味立即在房间蔓延开来。
把药汁倒在碗里,尹乔拿起扇子对着碗轻轻扇起来,那药还很热。
"尹乔......姑娘吗?"一把低沉的磁性男音在身后响起,不知什么时候司斐轩已经转过身来,深邃莫测的眼神直直注视注视着她
"是,小女子正是。"尹乔并没有被吓到,似乎早有意料,她抬头迎视他,大方地施了个礼。
司斐轩打量着她,毫不掩饰眼中的冰冷,他又这么会忘记这个名字呢?那让他至今想起仍愤恨得心火暴涨欲裂的名字,就像插在他心头的一根毒刺,时不时让他心痛难忍。
即使很不想承认,但他还是很清楚这个丑女人就是王阿实的心上人!素面白裙,平凡的脸,对女人来说过高的身材,但那双眼,和他对视也毫不示弱,清亮得让他生厌,因为他竟然联想到王阿实的眼,两个人重叠的画面忽然涌现,让他不舒服至极。
"这段时间阿实承蒙你照顾,真是麻烦了,司某欠你一个人情。"司斐轩不咸不淡地说道。
"司堡主言过了,尹乔实在不敢当,尹乔照顾阿实本是应该,何来麻烦呢?况且自从我不在阿实身边后,他的身体就一直不好,这次还中了如此厉害的毒,说起来,尹乔着实惭愧!"她也不动声色地顶回去。
两人表面风淡云清,实际上针锋相对,剑拔弩张,就像两头正在争夺地盘的老虎,虎视眈眈,决不允许对方侵入一步。
"这么说来,尹乔姑娘的医术确实不错,不知姑娘师承何方?"司斐轩敛下眼中冰冷的杀意,似是不经意地问道。这个女人不简单,而且他已经可以肯定之前他一直要找的救王阿实的人,还是那个闯入昱凌堡冒充下人然后逃脱的刺客!
"尹乔的医术算不上高明,不过跟过一个小大夫学了一点皮毛罢了,摆不上台面,让司堡主见笑了。"尹乔不卑不亢地回道。
"哦,不知这位高人如今身在何方?司某真想见识一下。"司斐轩视线锁住她挑眉道,他其实对这个什么高人没什么兴趣,只不过知道尹乔不想说而故意要为难她而已
"那位大夫早已离开人世恐怕司堡主是看不到了。"尹乔说着转身拿起药,用汤匙轻轻拨弄一下,把药渣拨开,低头吹了几下。
她慢步走到床边,把药放在旁边的小方桌上。
"司堡主失礼了,请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