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出现的场合,所以没来,直接送了个大红包过来。
一番觥筹交错后,我想今天肖淼肯定会累得性生活不协调,虽然敬酒时她只是象征性地抿一抿,都是她的“怕妻懦夫斯基”刘畅打前阵,可转到我们这桌的时候,肖淼已经表现出明显的乏力神态。看着她略微浮肿的眼睛,我就纳闷:莫非昨晚她打麻将去了?想想这肯定不可能,新婚前夕肯定有忙不完的事情,何况肖淼这两年最大的愿望就是嫁人,她肯定想保持最好的状态。我对着肖淼文静和幸福的微笑痛快地饮下满满一杯,用男人般豪爽的腔调告诉她:“婆娘,这香没白烧,恭喜你顺利脱手,祝愿你的幸福一马平川。”我把杯口对着新人,肖淼看我的眼神却很异样,我看到其中的冷淡,一阵沉默,她也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刘畅在身后拉了她一下,我心里咯噔一下,想完了,大冬天的,额头还渗出汗来了,难道刘畅对她说了什么?一整场宴席我吃得郁郁寡欢忐忑不安,肖淼的眼神,还有刘畅的动作,传达给我令我不安的信息。
身旁的方扬把我的心不在焉尽收眼底,散席出门的时候,方扬直愣愣地看我,然后我跟着他去取车,一路无声,我想方扬也看出了肖淼眼睛里的异样,心里开始打鼓。到家的时候,方扬才和我说话,吹不痛不痒的一些生活的牛皮,我注意力不集中,一路恍惚到半夜,想着要是让肖淼知道了真相,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做姐妹,她会不会恨我怨我。我触类旁通地联想了很多糟糕的结局,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伤心,肖淼可是我二十多年成长路程中几经淘汰幸免于难的唯一好友、好姐妹、好婆娘,好到就差身体里没流同一型号的血液了。看着黑暗里背对我的方扬,我粗粗地叹出胸中的闷气,结果方扬转过身来,“你怎么没睡?”我一下呆住不知该怎样回答,幸亏在黑暗里,如果有光亮,方扬肯定能洞穿我的心思,而此时我们靠这么近,他什么也看不到,我的害怕、我的担忧、我的内疚和我的不知所措,方扬只是看到了我失眠。
我也反问他,“你怎么没睡?”
方扬最近和我同步失眠,比我好不了多少,从他频繁的电话里,知道他公司的投资项目出了点问题。他与合伙人之间出了点分歧。
方扬用手圈住我,“漫漫,最近你睡眠不太好,有事就告诉我好吗?”我“嗯”了声,说:“方扬,我想抽烟。”然后坐起来,方扬也跟着坐起来,我披了厚棉睡衣走到窗前,小区里一片漆黑。身后的方扬递过点上的香烟,那小小的光亮很温馨,划出一道弧,烟嘴上沾了方扬口腔的味道,我严重怀疑他没把牙刷干净,那是酒席上带过来的,我也怀疑是自己神经质。最近一段时间,我处于衰弱与亢奋并发的状态,在报社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同事在我身边忙乱穿梭,但是却感觉自己和他们隔上了什么未知的介质,好像同处在两个不同而又透明的世界,有一种强烈的空洞和孤独感。这种错觉随着肖淼婚期的临近越发严重,渐渐渗透到生活的其他角落,比如睡眠,我做各种各样的梦;饮食,我有时恍惚到自己到底吃没吃也不确定,直到胃里涌上来一股杂味,我才知道原来已经吃了!再就是电话的铃响会让我精神紧张,我怕面对李心姚的询问,也怕肖淼和我说话的时候突然转变腔调。
我变得不安,或许是工作的压力,也或许因为生活里的琐碎事情,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