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厚厚的一床被褥,关上灯悄然扑进我的怀里。
由于我的极力引诱和她对华山的好奇(当然还有空虚),才成就了那次使我终身难忘的风雪华山一夜情,从此也揭开了我人生道路上新的一页。
我还问:后悔吗?她没说话,把头钻进我的怀里,一同倒在了床上。
商定下来,我先安稳好妻子,又给单位打电话请假,然后做了些简单准备。
我把四张床上的被褥先集中到两张床上,故意问她:怕冷吗?她红着脸(灯光暗看不清,从说话里感觉的),低声说:我还没住过这么冷的房间呢。
到华山脚下,时间刚过正午,雪小了但风很大。
旅游又是我的强项,华山更是强中之强,试问有谁去过四次华山?一听她叫我介绍华山顿时来了精神,昂着头骄傲地说:当然去过,为爬华山别人都说我是疯子。
她寄存好行李,为自己买了件风衣,我们一起就登上了东去的火车。
我不是不想说话,我是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怕说差了会把事情搞砸。
临走时对我俩说,天冷可以把不睡人的铺盖都用上。
那时候华山没有索道,来回一百里山路全靠脚走,一般人去过一次就不愿去了,像我这样爬过四次的,不是疯子是什么?就这样,我们从华山说到泰山,从道教说到佛教,从旅游说到个人爱好,我把肚子里所有存货都倒了出来,总之我们俩谁的嘴都没闲着。
房子木质结构,建在一块圆型岩石的顶端,悬空的一半用几根木棍撑着,门窗不严,地板露着大缝,可以直接看到岩石上残留的雪痕。
赶到西峰下的山凹时,天就完全黑了,隐约可见气象站的点点灯光。
靠着过去的记忆和地上薄薄积雪的反光,我俩连滚带爬地上到了西峰顶的气象站。
我又把所有的被褥抱在一张床上,抬头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冬季也没来过,就知道催她快走。
我一是要故意吓吓她,增加她对我的依赖性,二是要看看她对晚上的考虑(要打提前量,免得到时候尴尬)。
不知过了多久,对面房间的人过来敲门,邀请我们一起打牌,被她婉言谢绝了。
我挺了挺胸说:你看我像坏人吗?她还真看看我,然后很自信地说: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冬天本来天就黑得早,又下点雪,上到苍龙岭天色就暗了,不过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
其实屋里和外面一样冷,就是风小点。
短短一小时不到,两人俨然成了相见恨晚的「老朋友」。
你去过吗?华山
白天把话都说完了,现在什么都不必说了,一对渴望已久的嘴唇在寒冷中紧紧贴在了一起。
我已经去过四次,熟悉到可以如数家珍一般。
我搂着她的肩膀坐在床边,低声问她:冷吗?她点点头。
路上的游人很少,偶尔可以碰到往山上背物资的脚伕和下山的游人。
所以一切用眼睛看她的反应,听从她的安排。
过道很冷,四处漏风,我打开房门拉着她就进了一间不大的屋子。
在「回心石」
的地方不少,可以去看看呀。
我看得很清楚,那人走时脸上露着淫笑。
她说:我对西安的古迹没兴趣,原来计划看看华山,下雪天去不了了。
其实女人比男人
站招待所已经住了另外四位游客,他们是一个单位的,出差顺便玩玩,有一个是女的,年龄都比我俩大。
管理员见我俩这时候来住宿,二话没说收完钱就给了我俩一个单独的四人间。
越往上路越难走,她的鞋爬山不行,我只好前面拉后边推,无形中也缩短了俩人之间的距离,增进了相互了解和信任,从而为晚上的活动铺平了道路。
我们边走边说话,三十里的山路很轻松就走完了。
黑暗里我抱着她,亲着她,谁都没有说话。
疯子?爬华山的人怎么能和疯子联系起来?她不解地望着我。
我们好好歇了一下,吃了点干粮,开始攀登陡峭的路段。
她转头问我:听说华山很美,以险着称,还有传说故事。
能说服她今天不走并和我一起爬华山,我可真没少费工夫,虽有许多巧合和偶然成份,但不能否认我动了心机。
她到无所谓,裹了裹风衣、抱住我一只胳膊开玩笑说:冷我不怕,别趁没人把我推山下去就行。
我搂紧她,又问:害怕吗?她摇着头朝我笑笑。
要是现在,我还会装腔作势,费那么大劲吗?说不定一路上把前奏都做完了,就等上床干事了。
我偷偷看了一眼她,见她还在低头拍打上山摔倒时沾的泥雪,似有所思,又似在掩饰着什么。
我告诉她,天黑前必须赶到西峰的气象站住下,否则会冻死在山上某个破庙里或石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