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心里巴不得越诗母女不得好死,但陈月香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是真的觉得周燕婉那个本该早就死了的丈夫还活着,这次老大老二被抓,还有女婿的事,肯定是有人专门针对越家的,不然哪有这么凑巧,接二连三地,越家几乎所有人都遭了殃,可惜她说的话女儿不信。
“事情就是这样,你外婆虽然只是猜测,但仔细想想,也不是不可能”。
袁二龙去了运城没多久, 就三番五次发电报让越琴跟着去运城, 说是上面很可能要清算他, 催促越琴赶紧到运城避避风头,越琴刚开始不以为然, 但慢慢地,不断有街道办和革委会的干事上她家问话,她反应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她很快处理了家里的房子,安排好所有事情准备去运城, 临走前,她犹豫再三,还是去镇上看了看她妈。
她两个儿子被抓进去这么些日子,如果真是姓梁的,那保不准真会严刑逼问出当年的事情,她生的儿子她自己清楚,都不是什么硬气货,他们要是脑子清楚,就该知道什么也不能说,要是脑子不清楚,自己扛不住,那不用说,全家都跟着完蛋。
越琴大惊:“怎么可能,她不是跟越灵那个小下乡去了吗?难不成是日子过不下去了,在乡下给自己找了个村夫?”
袁青青压下纷飞的思绪:“妈,你知道越诗又结婚了吗?”
说到王家人,越琴又来了气,但想起女儿答应给她个说法,她又把自己的火气压了下去,她心里明白,青青不是那种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人,再说以前她跟王家小子接触不多,怎么会一下子就情根深种呢,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
袁青青叹口气,将王家最近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越琴这才知道越诗早就不在乡下了。
“妈,你想多了吧,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越诗她爸怎么可能还活着,你不能听着那人姓梁,就想到表姨夫身上吧,再说表姨早就不在了,越诗自己都不知道她不是您亲生的,她那个早就不见了的爸还能认出她来?她跟着咱们的时候可才两三岁!现在她都三十多了。”
袁青青点头:“妈,越诗嫁的那户人家来头应该不小,兆衍他爸这次被从首都押送回来,你是没见农场的人现在是怎么对他的,连带着跟他沾边的人都倒了霉,要是没有人特地打过招呼,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样子,可惜咱们离得太远了,首都也没什么关系,不然总能弄个清楚的。”
因为离得远,越琴暂时还不知道越家兄弟要被弄到边境做苦工,袁青青虽然知道越诗母女可能已经翻身了,但她目前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依仗前世的记忆,把王兆衍紧紧抓在手里,只要王兆衍像前世那样发了家,那她就没什么可怕的了,越诗毕竟三十多岁了,又是三婚,就算真的找了个好男人,有一些背景,但这所谓的背景总归不会大到哪儿去,至少应该是跟未来的王兆衍比不了的。
把越琴安顿好之后,袁青青立刻赶回了农
现在看来,显然是第二种结果。
袁青青闻言蹙起了眉头,怎么还牵扯到了上一辈的事情,她记得前世一直到她去世,也没冒出来什么越诗的亲生父亲,现在这个人又是怎么冒出来的,还是说外婆自己心里有鬼想多了。
不过越琴当时对陈月香的话抱的是半信半疑的态度,她走的急,两个哥哥的事情她没法子解决,袁二龙的事情也没查出什么名堂,索性就什么也不管了,先到运城跟丈夫女儿汇合再说。
毕竟她的脑子不如女儿袁青青好使,说不准女儿能弄清这事呢。
这会儿见到女儿了,虽然心里还是有疑虑,但她一路上也想了不少,万一越家倒霉的原因真是她妈猜测的那样呢?所以她支支吾吾地还是把前几天她妈的猜测告诉了女儿。
“所以她不知道怎么的从乡下跑到了首都,三婚还嫁了个首都人,你说那人来头还不小?”越琴气得高声问道。
“小琴,你别不信我,当初姓梁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虽然这么多年都没什么音讯,但保不准他真活着呢!不然谁跟咱家有这么大仇,你说会不会当年的事被他知道了?”陈月香说着就是浑身一哆嗦。
也就是最后见面的这次, 陈月香向越琴透了些口风,越琴听完老太太的话连连摇头,嘴里直呼不可能。
陈月香眉梢耷拉着,她的背微微驼着,浑浊的眼睛直愣愣的没有焦点,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家里一连串的变故让她再也没有了从前的那股精气神。
自从越灵从家里跑了,越诗又写了举报信,越家就像是走了背运似的,先是她和小儿子两口子遭了殃,接着又是两个大儿子被抓,就连女儿女婿家里也事事不顺,要是当初越灵没跑掉就好了,陈月香在心里暗暗咒骂着越诗母女。
她从小就不如越诗长得好,这么些年一直暗戳戳地跟越诗比这比那,事事都想压着越诗一头,本来针对越诗母女的计划没有奏效,反而让她们跑到了乡下就已经让她气得不行,现在一听说越诗竟然在离开王建业之后又结婚了,还跑到首都嫁了个京市人,她可不得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