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傅四夫人告诉傅卿云傅老夫人确定了给傅冉云订的人家后有一段日子了,当时回来后傅卿云便让梅婆子跟她丈夫梅老汉到河东道走一趟,梅老汉人是挫了些,爱好赌博,为人也有些坑蒙拐骗的小卑鄙,但这反而让傅卿云利用了他性格中卑劣的一面。
韩嬷嬷冷眼看那母女俩表演苦情剧。
聂世子夫人见聂姑妈再说下去要闹得外面的人也听见了,皱着眉头对婆子们说道:“把她嘴巴给我堵上,带回府!”
聂世子夫人朝韩嬷嬷一点头,气定神闲地走出安国公府,登上马车,靠在背靠上闭目养神,才不管聂姑妈如何在外面发疯发狂。
的心太疼了……”
聂世子夫人头疼地上前拉住聂姑妈的手,温和地说道:“大嫂,曼君的事韩嬷嬷在路上跟我说了,曼君是我们聂家的姑娘,这事回去后我定会求公公和婆婆为曼君做主,向安国公府讨个说法!”
傅老夫人气得肝疼,气过一场也罢了,想着傅冉云臭名昭著,这两年肯定议不到好亲——所谓好亲,便是不会给定南侯府招祸的
趁着聂姑妈失神的当口,聂世子夫人飞快地朝婆子们使个眼色,婆子们动作快如闪电地抬起藤椅,冲出安国公府的门槛,直接把聂曼君放进了门外的马车里。幸亏傅卿云早有预料聂姑妈会闹,在府门口围了帷幔,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见帷幔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有些什么人。
傅卿云深深吐出一口气,感觉没有聂姑妈和聂曼君的国公府,连空气都变得清新多了。
日子静悄悄地划过,傅卿云过起深居简出的保胎日子,她在保胎的时候也乐于给自个儿找点乐子,首先是听听朝堂里的八卦,最近最热火朝天的话题便是嘉圆公主和亲了,鸿胪寺的官员们为给嘉圆公主带什么东西去而争论不停,连嘉圆公主带的书的每一个字都要经过仔细推敲审核,因此闹出不少古典辩论和笑话来,其次,便是傅冉云的事。
聂姑妈才不信聂世子夫人是好心,既然韩嬷嬷敢告诉聂世子夫人,便是有恃无恐,或者是傅卿云的授意,巴不得她女儿嫁给淳于沛那个不成器的。
韩嬷嬷朝侍卫们做个手势,侍卫们眼疾手快地嘭地关上大门,大门合上的瞬间堪堪擦着反身求救的聂姑妈的鼻尖,聂姑妈大力拍门,嘶喊道:“你们敢把我关在外面,等国公爷回来看国公爷不打你们板子!湛儿啊,你姑妈被你媳妇赶出来了,你要是有孝心,怎么会放任她这么做?你对得起我么?”
萧无双回去后怏怏不乐,每每思及这个事便茶不思饭不想,萧母打趣他要娶媳妇了开心的,他才忍不住把事情告诉了萧母。萧母登时脸色铁青,使人到京城打听,虽说没有梅老汉说得那般离谱,却也差不多,傅冉云的绯闻几乎可以用轰动一时来形容,还有她的生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明面上被老太后赞扬,实际上则是被傅家打入了冷宫,是被罚关到家庙去的。
韩嬷嬷办完事,嘴角勾着笑回景晗苑跟傅卿云汇报,笑嘻嘻地说道:“……聂姑太太那狼狈的模样,连奴婢看了都忍不住想笑,门口的侍卫和聂府的丫鬟婆子更是笑倒一大片。说来那聂世子夫人也是妙人儿呢。”
而傅冉云和小林氏的死对头傅卿云嫁给了手握重兵的安国公,谁跟傅冉云结亲,可不就是跟安国公府结仇了么?
聂姑妈在绝对力量面前就气弱了,她指着那些来抓她的婆子们说道:“你们敢!黄氏,你竟然欺负寡妇!你还有没有良心……唔唔……”
萧无双的孙子惊闻傅冉云多次失去贞节,而且有两次是在大庭广众下,其中有一次是在侯府里被很多世家子弟看去了身子,燕京城里私底下竟还流传着傅冉云的艳画!梅老汉说得有鼻子有眼睛,还攀扯出有些地摊上卖的春-宫图有以傅冉云的身子和容貌作为女主角的。
聂姑妈大惊失色,追出门口,跑到马车上,喊叫道:“你们放开我女儿!我跟你们没完!”
她让梅老汉夫妻俩扮演一对来自燕京行商的夫妻,经过河东道,准备走丝绸之路去沙漠里的国家贩卖瓷器,路上投宿到河东道萧无双同知家附近的客栈。梅老汉也有些本事,竟然能在书肆里“偶遇”到萧无双的孙子,一套近乎,两人成了酒桌上的朋友,他装作被萧无双的孙子“套问”出很多事,且大部分是关于定南侯府二姑娘傅冉云的。
最主要的是,聂世子夫人给傅卿云解决了心头大患,不必傅卿云亲自出面给聂姑妈“送行”,落下个不孝的罪名。而由聂世子夫人来做便不同了,一来,聂姑妈一个寡妇本就该安安分分地呆在夫家为亡夫守孝,二来,聂世子夫人是代表聂侯夫人来的,有权强行控制不听话的聂姑妈。
萧母后怕不已,不敢擅专,当即告诉了萧父,萧父和父亲萧无双一商量,怕得罪安国公,从此在仕途上断了路,当即萧父和萧母启程到燕京来,亲自把这门亲事退了,用的是儿子重病在身,不敢祸害定南侯府千金的借口,他们也不敢得罪定南侯府,态度非常诚恳,萧母还面露悲戚,提到儿子就落下两滴泪来。
聂姑妈完全可以算作是被“扔出”国公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