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过了就会醒,你们家属别离开就是了。”
顾子诚气到嘴唇发紫,紧接着他眼前突然一片黑暗,下一秒便扑倒在了地上,□□里流出了尿液。
“那我自己打电话!”
两人依偎了一会儿,随后顾鸿哲打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道:“走,去吃早饭去。”
顾子娟靠着丈夫轻声说道:“都怪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大哥。”
“现在不就告诉你了吗,快下来,我就在你楼下。”顾鸿哲想到待会儿就能见到对方,多日来的苦恼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蒋文桀一语惊醒梦中人,顾子娟这才想起来到现在都没见到顾鸿哲的人影,于是立马起身向病房外走去。
当顾子娟和蒋文桀赶到医院的时候,顾子诚已经做完手术在病房里休息,汪姨含泪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他们,顾子娟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哥哥会因为顾鸿哲的离家被气到脑梗,顿时产生一股歉疚感。她抚摸着哥哥的额头,将额头上的碎发轻轻地捋到两侧,一旁的蒋文桀则正在向医生了解病人的情况。
汪姨早已料到第二天自己会被问道这个问题,于是索性就装不知道:“我起来的时候就没看到他,应该是出门了吧。”
顾鸿哲到家后洗了个澡,眯了一小会儿,便急冲冲地开车前往罗乐晔的家,他把车停在了小区里,然后打了个电话给对方:“喂,快下来陪我吃早餐。”
汪姨低下头不敢吭声,顾子娟身后的蒋文桀马上冲出来劝说道:“你别为难人家汪姨了。”
“妈,我出去一下,早餐我不吃了。”罗乐晔拿了个手机急急忙忙地往外走,他跑下楼,只见红色SUV极光旁正站着他朝思暮想的爱人。
“什么!”顾子娟气得直跺脚,“快打电话把他给我叫回来!”
父亲顾子诚早起后发现顾鸿哲不在家里,顺口问了声汪姨:“美凤,这么早鸿哲就已经出门了吗?”
“病人是脑梗,这病是治不好的,只能靠术后的调理和辅助治疗来控制病情,另外千万不能让病人受到外界的刺激,一定要静养。”医生说完后便离开了病房,顾子娟听完医生的话后感到全身无力,她向来神采奕奕的样子如今变得颓丧而无助,蒋文桀见后便上前将妻子揽在怀里安慰道:“子娟,大哥会好的,你别担心,如果国内的医疗技术不行,我们可以到国外去治。”
“病人现在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等他醒来以后我们还需要进一步做检查和分析,最终产生的肢体残疾现在还没办法定论,还是要先等他醒了之后再做检查。”医生说道。
“那病人大概什么时候会醒?”蒋文桀继续问道。
只听电话一直处于未接状态,打了两三个电话顾鸿哲都不接,把顾子娟惹毛了。
汪姨坐在门外的椅子上发呆,听到顾子娟的话后稍稍楞了一下,随后说道:“他,他昨晚就已经走了。”
正当三人站在病房外的时候,顾子诚醒了,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手背上插着管子吊着盐水,他刚想开口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于是他想起身叫人来,但却发现自己的半边身体失去了知觉。对身体无法支配的无力感转变成了恐惧,直冲他的脑门,冷汗从他的额头上涔出,他喘着大气用自己另一只还能活动的手使劲拉扯着病床的架子,随后床架发出了铛铛的响声,门外的三个人听到声响后赶忙冲进病房,只见顾子诚歪倒在床上,半边身体快要从床上摔了下来,他看着门外的人,吐字不清,嘴里流出了口水。
顾鸿哲低头贴着罗乐晔的脸颊轻声说:“我好想你。”
蒋文桀继续安慰道:“你别自责,人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是很常见的事情,一切都会好的,对了,怎么没看到鸿哲?他人呢?”
“嗯,我也是。”罗乐晔小声回应道。
“乐晔。”只见顾鸿哲微微张开双臂,罗乐晔则情不自禁地奔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对方,那个温暖而又坚实的怀抱是多么令人眷恋和想念,他抬起头看着对方,眼睛仿佛如画笔般在勾勒对方的容貌。
罗乐晔又惊又喜地问:“你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顾子娟回头追问了一句:“医生,我哥这病能治好吗?”
“汪姨,鸿哲人呢?”
汪姨被这一声巨响惊了一下,随后赶紧跑到书房门前敲门问道:“顾先生,你在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哲了,心中窃喜不已,假期不见的两个人虽然每天都通电话或发微信,但是这种看不到摸不着的感觉始终让人无法满足,他们彼此在心里积压的爱和思念随着时间的流逝与日激增,就像被灌满的水杯一样正慢慢地往外不断地溢出。
顾子诚没有再多问下去,吃完早餐后便去了书房,他的手机昨夜在书房充电,此刻已经冲满了,他打开手机一看,紧接着整个人立刻战栗地抖动起来,下一刻他将手机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手机屏瞬间被砸了粉碎,外壳都爆裂开了,木地板上也留下了明显的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