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正扔下手里的烟站起来,用脚把烟头踩灭:“我就是,什麽事?”
佐正哥的脸色不大好,惨澹的青白,疲惫不堪。
他瞪着那个四分之三的蛋糕,上面还有奶油花体的“Happy Birthday”,半天才问:“你的蛋糕?”
“昨天你生日?”他又问,我被他改为瞪我的眼神吓到了。“昨天一整天和我在一起,怎麽都没听你提?你是死人啊?干嘛,不屑告诉我?还是我不配知道,嗯?”
应付那些兴高采烈的歌迷,他完全是强颜欢笑。
我“呸”了一下没理他。可是浴室镜子上那个满面泪痕的男人,好像是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韦可东,你到底是怎麽了?
我惊讶地抬起头,看到一群手持棍棒,一眼望去就绝非善类的人鱼贯而入。
安志洛一直站在佐正哥身边,手放在他腰上随时准备扶住他的架势。我觉得自己思想应该不算污秽,但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喂……可东,”我听到他在身後有些犹豫地叫,“明年……明年你生日,我陪你一起过。”
工作人员都走光了,整个会场就剩下我们三个。
呸,假公济私!我一边打理东西,一边愤愤不平地想七想八。
“徐佐正,徐佐正是哪个?!”为首的那个一进来就扯着脖子喊,气势汹汹。
安志洛还真是够胆识,人家那边多少人啊,我们这边加上我这连什麽叫打架都不知道的良民才三个,居然也就那麽稀里糊涂地,凭着一身热血就冲上去打了。
今天是佐正哥的生日会,公司安排安志洛去做嘉宾,本来应该没有我的事,他还是硬拉我一起去,与其说是习惯,不如说是某种意义上他已经把我当成他的私有财产了,厨子、清洁工、跟班的、跑腿的……差不多就这种性质。
“你?”那人用两个细小的眼睛瞪了半天,说:“方其你认识吧?!他让我们来教训你的!”
我哭出来一阵子,心里舒服些,就意识到自己脸丢大了,忙转身就往浴室冲。
我没吱声。
“可东,你傻站着干嘛哪,都傻了一个早上了,还不快帮着收拾东西!”安志洛冲我不客气地吼,自己却蹲到佐正身边。
混战中听到有人在大声说:“姓徐的,以後少去招惹方其,听到没有?”
歌迷会一结束,佐正哥就完全虚脱了似的,蹲在地上抱着头,开始抽烟。
然後混战就开始了。这和我们言语行动上是否冲撞了他们,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家摆明是来打架生事的,所以不是他们先动手,打出第一拳的是安志洛。
“等一下——”我想制止他开冰箱,可是已经太迟了。
佐正哥一倒下去,我眼睛都红了,扑上去就要和那猪眯眼拼命。
靠,当前最红的歌手都不认识,还敢叫这麽大声。
“可东!”安志洛几乎要杀人了,“妈的王八蛋,看我
“靠,等不及了,你那麽慢吞吞的。冰箱里有什麽能吃的先凑合吧。”
我看到为首那个猪眯眼的男人,一棍子就狠狠敲在佐正哥头上。
吓?不是在拍电影吧?黑社会?说句不怕丢人的话,我当场腿软了。不能怪我,我从小到大都是好孩子,还从没跟人脸红脖子粗过,这方面全无经验可言。
那个名字一出来,我看见佐正的脸就刷地白了。
我隐隐觉得不对,我所认识的佐正哥生活作风非常严谨,烟酒不沾。
“砰!”入口处的门被踹开了。
然後是佐正的闷哼和呻吟:“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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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要不是这次,我还不知道自己那麽有打架的天赋。
“你……”估计他是没看到过一个大男人哭得这麽没形象,一时间手足无措。
他的反应有点过火。我想分析他是不是在外面受了气回来发泄,可是在他用力捏住我下巴的时候,我的眼泪就先掉了下来。然後就哭得不可收拾,我也不清楚我到底在哭什麽,反正就是鼻子里酸酸的,心里有点痛,那眼泪就怎麽也停不了。
呀。”平时我做饭的时候,他还在睡得流口水呢,现在连等几分钟都不会了。
右半边身子疼得都没有知觉了,我本能地就抱着右臂跪倒在地上,咬着牙直发抖。
那群人是冲着佐正哥来的,拳脚棍棒全往他身上招呼,安志洛扑在佐正身上死命地替他挡。我傻乎乎地夹在人缝里都不知道该怎麽样才好,直到挨了两下才发起怒来,随便抓住一个就往死里揍,见一个打一个。
没想到安志洛比我动作还快,一拳揍得那猪头门牙都飞了出去。还没来得及解恨,一根铁棒就往安志洛背上挥,我的身体反应得比脑子快一拍,等我意识到的时候,那棒子已经不打折扣地砸在我右胳膊上。
“你他妈说什麽啊!”说话的是安志洛,别看他长得女人气十足,这种时候比我像男人多了……或者,也是因为佐正在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