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太太,妈妈也跟着好好享几年福!
卫昇听到点儿消息,提醒她道:给的钱不够你们花吗?万一被人举报,就算是我,也不好往外捞人。
给她找点儿事情做,省得到处留心,给我物色新主人。项嘉笑吟吟地坐在他腿上,把玩着男人修长的指节,再说,有主人罩着,谁敢和我们过不去?
卫昇脸色微寒,颔首道:也好。
然而,项嘉在婚礼当天逃出去,立刻匿名举报亲生母亲。
她被他们联手逼成半死不活的样子,桩桩件件都记在心里,因此毫不犹豫地大义灭亲。
一路躲躲藏藏,来到旧时的小村庄。
奶奶旧病复发,已到弥留之际。
亲生母亲执行死刑的那一天,勃然大怒的卫昇带着众多人手在附近监视。
他们都认为,她很可能出现,和母亲见最后一面。
可在项嘉看来,母女缘分已尽,她所剩不多的眼泪,应该留给慈祥的老人。
老人回光返照,看到憔悴不堪的项嘉,老泪纵横:孩子,这几年你去哪儿了啊?我到处找你
项嘉扑在她怀里,哭得肝肠寸断。
奶奶我跟您一起走她不觉得有多痛苦,只盼着解脱,咱们一起走,到了那边,我照顾您
老人似乎明白了什么,慈爱地抚摸着她柔嫩的脸,叹道:别说傻话,你还小呢。
至少至少活过三十岁吧奶奶给她下了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却令项嘉无法拒绝,是不是有人在找你?快走,我不需要你照顾
项嘉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病房,绕着村子徘徊许久。
奶奶下葬那日下着暴雨,她失魂落魄地跟着送丧队伍走到坟地,在松树底下遥遥磕了几个头,继续逃亡生涯。
她尝试着重新开始,在不起眼的城中村租了个小房子,亲手将后腰的纹身剜除。
可她落下一有男人接近就想呕吐的后遗症。
她绝望地发现,在漫长的调教过程里,她被卫昇彻底打碎。
再怎么努力,也拼不起来了。
以后的日子,只剩下等待三十岁生日这一件事。
等待死亡,等待解脱。
如今,颠颠倒倒,竟然又落入卫昇手里。
男人怀恨在心,做出什么都不稀奇。
可她的灵魂已经千疮百孔,提不起力气演戏,更无法忍受再度陷入被众人玩弄的境地。
项嘉沉默许久,敲了敲门,对门外看守的人说道:我要见卫先生。
十分钟之后,卫昇气定神闲地走来,准备欣赏女人惊惧慌张的表情,聆听她声泪俱下的忏悔。
像那个把她塞进后备箱的夜晚一样。
他推开门,看见女人安安分分跪在地上。
将门反手关上,卫昇冷冷淡淡地看了眼手表,走到沙发处坐下,问:我的时间不多,你还有什么话说?
卫先生,您能不能再给我个机会?她颤着声线,抖抖索索站起来,慢慢走到他身后,似乎打算给他按摩,我知道错了
卫昇的脸上浮现不屑的神情,道:不是不能商量,但名分的事,不用再想。
他已经犯过一次糊涂,从此再也不会给她做妻子的殊荣。
还有话没说完,忽然感觉冰冷的链条死死扼住喉咙。
项嘉猝然发难,用铁链从后面勒住他的脖子,两手拼命往相反方向拉拽。
她没杀过人,手抖得不像样,表情却透着孤注一掷的决绝,使出吃奶的力气,牙关紧咬,手背上青筋直跳。
嗬嗬卫昇呼吸困难,憋得脸红脖子粗,摸索着抓住她的手臂,将柔软的身子整个掀到前面,重重摔在坚硬的茶几上。
项嘉痛叫一声,手下松了劲,失去先机。
卫昇如同暴怒的野兽扑上来,掐住纤细的脖颈,表情狰狞,喝道:找死?竟然敢对我动手?
真当他不舍得杀她?
成年男人体力的优势在这一刻一览无余。
项嘉透不过气,眼睛翻白,指甲徒劳地在结实的手臂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她应该开心才对
没能拉他垫背,是有点儿遗憾,可是,这么痛快地死去,也比被众人凌辱轻松。
视野变得模糊,过往像走马灯飞速闪过。
那么多苍白又可怜的回忆,敌不过程晋山一个傻乎乎的笑脸。
他是她遇见过的、少之又少的鲜活。
项嘉无声流泪。
眼睛里终于出现卫昇想看到的害怕和央求。
你还知道怕?卫昇冷哼一声,渐渐卸去力道,整理血迹斑斑的衣袖。
他也不是非抛弃她不可。
不过是想让她服个软。
让她跪在面前求饶,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像从前一样对他言听计从,费心讨好。
他没想到,她竟有胆子对自己下杀手。
已经有多少年没受过伤,却在她这儿一而再、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