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花祭司把颅骨法器捧到札兰丁脑袋前方,施展法术,把他的灵魂驱赶了回去。
推开两人,札兰丁扶着椅子慢慢绕圈,越走越稳定。
嘭……嘭嘭……嘭嘭嘭,不花又敲起了阿姐鼓。一道灰色的女人阴影从神躯的表面浮现了出来,她挣扎着似乎不想离开神躯。
"大人,你可以试试它的力量,感受一下神躯的不凡。"阿马尔建议,肉体方面可全是湿婆教的功劳了。
"不错,真不错。"札兰丁满意极了。
"不花,你的怨灵好像不大听话嘛。"阿马尔抓住机会讽刺不花。
阿马尔这时才主动降低脑袋去凑那根嵴椎……白色的嵴椎很快连上了头颅的颈椎,然后往下拉扯。阿马尔顺势放开了手,头颅连上了躯体。
但绳锁很结实,神躯无法挣脱……它突然静止不动了,然后脖子的断口处一根白色的东西如蛇一样蜿蜒着长了出来,那是神躯的嵴椎。
"我的事情做完了。"阿马尔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位置。
札兰丁开始活动双手,看着丑陋却肌肉饱满的胳膊在自己的控制下自由伸展,手指张开、握紧、再张开……多年没有流泪的眼睛竟然湿润了。
札兰丁的这具身体自从制成后,从来没有清洗过,身上满是血污和污垢,既丑陋又散发着恶臭。
"大人,别急,还有最后一步……我会让怨灵离开神躯,你再试着去感觉身体,很快就能掌握它。"
安拉伊强忍恐惧和不适,抖抖索索地走过来,扶着札兰丁走进了温泉。
札兰丁开始慢慢感知躯体,这次很顺利,脸上的神情由紧张转为惊喜,树皮一样的脸上盛开出一朵菊花。
"是嘛,我试试。"
"哼。"一声冷哼,手中的萨满鼓催得更急,似乎要把鼓面打破。
有了脑袋的神躯安静下来,坐在那不动了。
札兰丁的眼皮开始颤动,下一秒眼睛睁了开来开始剧烈咳嗽,就像溺水之人刚刚被救醒。
没过一秒,又疯狂地叫了起来,"不对,我感觉不到身体,我感觉不到它!不花,怎么回事?"
受到了脑袋的气息,神躯突然动弹起来,身体拼命想站起来,手臂也用力挣扎,似乎是想挣脱束缚去抓取札兰丁的脑袋。
阿马尔低头想了想,看了眼缩在边上被吓坏了的圣女,凑到札兰丁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真的?"札兰丁瞪大了眼睛,很是高兴。
不花和阿马尔彼此看了眼,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安拉伊当然知道他
"大人,洗完了。"安拉伊低着头不敢看札兰丁,小声地报告,双手微颤,确实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不用。"
"很好,很好,我很满意。"
怨灵是受到了污染的灵魂体,可以被普通人看见。就像这具怨灵犹如一团灰色的人形烟雾,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得见。
断颈处又开始发生变化,无数的肉芽长了出来,像密密麻麻的蠕虫一样蔓延上了头颅的刀口处……片刻后脑袋和躯体完全长在了一起,就是脖子那里多了一圈凹凸不平的疤痕。
正好边上有一块石头,札兰丁比划了一下,再次和阿马尔确认。随着黑胖僧人的点头,札兰丁怒吼一声,右臂用力,肌肉鼓起,一拳轰向石块……卟,沉闷的一声,一个浅浅的拳印出现在石头上,然后以拳印为中心几道裂缝慢慢出现……啪,石头最终裂成了不均等的几块散落在了地上。
……
"解开绳子!"良久,他开口叫道。
控制着双腿,札兰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不花和阿马尔赶紧扶住了他。
札兰丁睁开眼,满意地看了看干干净净的身体,然后看向了安拉伊,眼中满是欲火,"很好,你现在转过去,趴在那。"
这副场景很让人反胃,安拉伊实在受不住了,光着屁股跑到一边开始呕吐。
安拉伊用出全身的力气帮札兰丁仔细地搓洗了几遍。泉水一度变得浑浊不堪,还好是活水,污垢很快被冲掉了,否则里面就待不了人了。
两只通红的眼睛死命地盯着不花,充满了杀气。
不花和阿马尔赶紧上前解绑,两人脸上充满了阿谀的笑吞,大富贵就在眼前。
但随后低头注意到了身体上的缝合线和斑驳的皮肤,皱了皱眉头,"可惜丑了点,如果能再漂亮一点那就完美了。"
鼓声更急了,看得出怨灵痛苦万分,脸上的五官扭曲成了一团,嘴巴张的老大,似乎在拼命哀嚎。
"伟大的湿婆神无所不能……咳咳,安拉伊,你过来,陪大人进泉水清洗一下。"阿马尔对圣女命令道。
……
他茫然地发了一会儿呆,才想起发生了什么事,连忙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欣喜若狂地叫道:"成功了?成功了!"
在急促的鼓声中,怨灵最终不得不放弃了神躯,化作一团烟雾被拘进了阿姐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