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见她的绒线帽歪了,空闲的左手替她弄好,指节擦过碎发,碰到肌肤。
幸灾乐祸。
“谢谢。”
陈初看他直接咬下冒热烟儿的烧麦,不可思议道。
陈最从未主动提起过他在邱楠月身边的事情,陈初本来觉得可能是怕她多想,但是
“我关心你好不好。”
陈最也这样告诫自己,可是对上她的眼睛,想起梦里这双眼中盈动的情愫,他忽然感觉嘴唇有种灼痛感。
“就是感觉你俩感情好像特别好了。”赵佳婷露出欣慰的表情,摸她头发,“真乖,懂得孝顺了。”
“你是不怕烫了吗。”
陈最回神,拿纸巾压着发烫的嘴角,有些挫败地吁了口气。
家人这个词混着无糖豆浆咽到喉咙里,细沙一样的涩意蔓延开来。
“梦到我了?”
“他好像就是在做噩梦了。”陈初叹了口气,有些愧疚,“我之前一直觉得他过得比我好多了,和解以后开始试着从他的角度出发看待问题,发现他也挺不容易的。”
开了,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滚。”陈初很嫌弃的和她拉开距离,游戏结束,看着灰色界面,她忽然想起陈最晦暗的神情,“我和你说个事儿吧。”
陈初偏过脸,抓了拽围巾,更加疑惑,“没东西啊。”
“知道了知道了。”
“怎么会啊qiu!陈初皱眉,纸巾擦着通红的鼻尖,有点刺痛,她扣好外套,自言自语”难道真的感冒了?“
其实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就觉得头有点昏,不过没太在意,至于上课的时候疲倦更是常态。
她双手揣兜,仍旧不甚在意。
干脆说了出来。
结果跑操一冷一热,好像还真刺激出了问题,鼻子有点不通气了,但是影响不大。
“嗯,我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陈初觉得外套太厚,到了教室没多久便会脱掉,没想到陈最连这一点都注意到了。
快要过年了,天气越来越冷,即便阳光普照,也呵气成冰。
早晚路面上都有霜,所以他们也没再骑车上学,站在月台上,陈初望着越来越近的公交车,蹙眉道,“好多人哦!
上午的最后一堂课是体育课,意味着可以早早去吃午饭,所以这堂课的氛围不怎么严肃。
老师宣布完自由活动以后,陈初和赵佳婷坐在挡风的位置悄悄玩手机。
“你到底做什么噩梦了?”陈初看他眸光晦暗,“梦都是相反的,别担心啦。”
她慢悠悠的抬起眼,有些不解的看向陈最,“我脖子是有胎记吗,从昨天晚上开始你就老看这儿。”
陈最被她气愤的模样逗笑,连忙顺毛,“所以我刚才就说没什么,你非要问。”
“我没说是噩梦。”
“梦到什么了?”陈初循循善诱,甚至开始回忆看过的心理学相关的知识。
她把报纸和照片的事情讲了出来,“那个报道我去搜过了,我哥居然是目击者之一。”
陈初皱眉,气呼呼的看着他,神情格外鲜活,“梦到我怎么能叫噩梦!”
陈最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又感慨,“一想到不止我一个人要经受早自习的痛苦,心情就好多了。”
好的时候很温馨,闹起脾气来转头就走也是常态,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淡笑着喊住她。
陈最更加惭愧,觉得自己不是个好哥哥。
“痒啊”
“诶,粗粗妹,你和陈最哥哥之间发生啥事儿了吗?”
想起梦里那些强势的动作,更加内疚,于是忍不住仔细看,到底有没有留下伤痕。
难怪梦里会关注到这一点,大概是吹头发时的触碰埋下了种子。
陈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上车后,人挤人,相同的校服外套塞满了车厢,陈最个子高,轻而易举的扣住吊环,陈初干脆靠在他身上,在摇摇晃晃中继续打瞌睡。
结果第二节课跑完操,回教室的路上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周围的同学瞬间退避叁舍。
赵佳婷啧了一声,“你怎么只穿个毛衣就下楼了,一冷一热的,保准感冒,而且最近有流感哦!”
陈初白她一眼,“你是我奶奶吗。”
陈初指了指自己。
“没什么。“他替她把外套整理好,扣子扣到第二颗,”在教室的时候不要只穿毛衣,一进一出,温差大,容易感冒。“
“那你叫我奶奶也行。”
相反的。
“怎么了?”
赵佳婷吸了口凉气,无法想象那个画面有多残忍,“那陈最哥哥的心理压力得多大呀,我要是他我天天做噩梦了。”
他起身去结账,转过头看到陈初已经拎起背包朝外走了,步子跨得很豪迈。
“嗯。“具体的内容实在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