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姜瑾岚缓缓道出梦中之事,男人落在她腰间的手掌收的越紧
淮璟,那都是真的对不对姜瑾岚等了许久男人都在沉默。
自从那次秋狝过后,即便你已经尽力隐藏,可我们共同生活了多年,哪怕是微乎其微的变化,我都察觉得到,你突然间成熟了很多姜瑾岚坐起来,盯着他复杂的双眸,继续说还有这次的战争,元国胜的太容易,因为你一早就知道山泽会在何时进攻,在那之前你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
所以,淮璟定然知道她梦中的那些事,才会事事都提前做好了准备,至于他是否同自己一样做了梦,还是其他情况她无从知晓
姜淮璟安静听完她的话,靠着墙起身,把她揽入怀里后沉默了片刻,才哑声问岚儿,你也说了,这是个梦,它真实与否,与现在相比,重要吗?
她抿起唇。即便那是个梦,可其中那种痛与绝望却是真实的,不可磨灭的。她亲眼目睹了两个人为何走到那种境地
若不是元凌
姜淮璟打断了她,若不是元凌,我们也不一定能像如今这般
她神色一顿,很是不解
为什么...
明明是因为元凌从中挑拨破坏
可江淮景却无声的弯了弯唇角,勾起一抹难看的笑,因为那时的我们没有如今的这份勇气
上辈子他们之间的任何一方,都没有勇气去捅破那层窗户纸,更没有勇气豁出去来承受对方憎恶的后果。活着的时候总是自以为对方没有那份感情,自以为放手便是最好的结果,可死了方才知晓自以为是多么可怕他们明明深深爱着彼此,却因为害怕在对方眼中看到失望与厌恶而懦弱退缩,哪怕他们之间有一人勇敢些,都不会是那种令人绝望的结局。
如今阿姐与我都活的好好的,我们心意互通,这便够了,至于梦中的一切...姜淮璟亲亲她的额头岚儿,那只是个梦,梦过便忘了吧。
姜瑾岚蜷了蜷手指,闭上眼伏在男人颈窝没再说话。
她无法原谅元凌和柳清蔓所做的一切,即便那是个梦,可事情是真正发生的,他们所受的伤害也不是假的,若是没有元凌从中挑拨,他们即使没能在一起,也不会落得一个中毒身亡,一个殉情自刎的下场。
可梦中的元凌犯了大错,现实中他却是无辜的
罢了既然淮璟也让她忘掉,那以后离他们再远些就是了
午时姜瑾岚同姜淮璟用过膳后,陪着他去院子里晒了会儿太阳
淮璟,影一他如何了
姜淮璟侧头撇了她一眼。姜瑾岚摸了摸鼻子,微微垂下头
受了罚,在养伤
姜瑾岚对影一始终带着愧疚。于是她同姜淮璟说想去看看影一,可男人冷声拒绝了她
即便姜瑾岚神色恹恹的也没能让姜淮璟松口。
她瞧着姜淮璟立在书案前审阅军报的样子,心下有些怀念他小时候;那时的姜淮璟听话极了,她说什么便是什么,让往东不敢往西,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哪像现在啊强硬又霸道
姜瑾岚撇了撇嘴,一时来了脾气,也不曾告诉姜淮璟便去了玉昭院子看望她
玉昭气色看上去倒是好了许多,这时正卧在榻上绣一个墨绿色的荷包,那锦布上已经绣好的锦鲤栩栩如生。
姜瑾岚坐在一边盯着她手上的针线穿插在锦布上,觉得新奇
她从小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可唯独不会这绣活
玉昭见她的表情觉得甚是有趣,捂嘴轻笑一声
夫人要为将军缝一个吗
姜瑾岚脸色一红摇摇头,她怕绣出来的东西太丑
再一想到男人凶巴巴的样子,姜瑾岚轻哼一声。
才不给他绣
姜瑾岚窝在玉昭院里几个时辰,眼见时日暮西垂,她放下手里的小荷包,跟玉昭说起正事儿来
玉昭,过些日子我们便要回京了,你可要同我们一道回去
玉昭穿针的手一顿,没有抬头,继续绣着荷包上的花样
不了,那边已经没有了家,我在这边生活多年也已经习惯她放下手里的荷包,扬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况且,如今这里也属于元国境地,很安全
姜瑾岚欲言又止,最后选择尊重她的决定,并且下榻郑重的朝她鞠了一躬
玉昭,谢谢你
若不是玉昭,她定不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