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又是一阵高呼叫好。
「多谢夸奖。」
但一想到小人婀娜的身姿,陆事非又把对小仙子的恼恨随唾沫咽了下去。
「道爷,我没钱……」
足有十斤重,是一把客人托付修补的宝剑,约定今日巳时二刻之前送到城外十二里的林坪。
裴秋宏打开一旁的方笼,方笼上头盖了一块黑布,从笼门隐约能看到里头的迷你型床褥,小人进了方笼裴秋宏就拿黑布盖住方笼。
裴秋宏认得这小子,是张铁匠的学徒,他把聚宝盆里的铜板在小子耳边晃得直响,喊道:「陆事非,看什么呢?」
小人跳着跳着亵衣也飞了出去,没了最后的约束,小人的那对乳房跳的更加欢快了。
虽然埙声走音,毫无节奏,但小人的舞姿却行云流水,充满律动感。
陆事非跟着站起来,「棍子」
说完和陆事非分道扬镳,朝城外去了。
舞动着舞动着,那条纱衣也飘落了,露出底下白璧般的背嵴,围观的人
埙声闭,宫裙落,小人绷直双臂伏在了碗底,满脸娇羞,裴秋宏拿起一块泛黄的绢布把小人盖住,然后拿起他那锈迹斑斑的聚宝盆。
陆是非看的眼馋,问道:「道爷,你这仙子从哪弄来的?」
小人穿好衣服掀开白绢,还不忘朝陆事非抛了个媚眼。
扛在肩上:「这天生的仙子道爷你也敢拿出来卖,不怕五雷轰吗?」
少年耳朵震得发疼,讪讪道:「道爷,你的小仙子真漂亮。」
「去你妈的。」
裴秋宏晃了晃聚宝盆。
他心里有点恼恨,恼恨自己不该把剑鞘打磨得这么好,都泛光映出自己的脸了;不该昨晚细致地抹桐漆,抹到深更半夜,害得自己睡过了头。
他怀里的这根「棍子」
不然左右都是本地认识的,给多给少没人管,不给丢不起那人。
游县百姓就讲究一个面子,你看乐了,甭管有多少钱,起码得掏一个子的赏钱出来。
小人的舞姿越来越急越来越快,埙声却依旧不紧不慢该跑调的还是跑调,有损意境,但没有人在意这些,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那三个碗盏上的小人身上。
裴秋宏谢了句,方道:「仙界精灵不拘人伦。」
十二里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陆事非跑到半路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不远处就有大片树荫可以乘凉他也不敢稍作停歇,时候实在紧迫,估摸着马上要到巳时二刻了,他还有一半的路程。
裴驼子手捧聚宝盆,一个个道谢,转了一圈也收了有五六十个铜板,也算是做了一早的好生意。
裴秋宏手里捧着聚宝盆,对着围观的人唱诺。
裴秋宏嘻嘻一笑,佝偻着背把聚宝盆递到那人身边:「老道早些时候就讲明白了,她虽然是昨日东华帝君与我对弈输给我的精灵,但此处不比仙界,舞蹈太过耗神不可持久,明日等精灵元气充沛,还望各位再来捧场。」
有没看过瘾的喊道:「裴驼子,你怎么就停了呢?时候还早呢。」
裴秋宏对着陆事非的屁股就是一脚:「跟了老道就要有为生活牺牲的觉悟!赶紧干你的活去吧,当心我喊张二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您也捧个人场嘞。老道生活不易,耍弄点把戏,就逗一乐。您要是开心了,掏一文两文,赏老道一顿饭钱……」
「哈哈哈,你要捡到了,老道我背朝下给你翻个跟斗。」
只不过在百兴街贪玩,马上要误了时辰,只好不要命地往林坪跑,失了时辰客人恐怕要落了钱银,他的张师父非抽他不可。
陆事非有些丧气,一把把剑摔在地上。
「没钱小小年纪还来看大人的把戏?」
他也恼恨裴秋宏,不该在自己的必经之路上玩什么把戏,引自己看入了迷。
三只青花碗纹丝不动,上头的小人轻若无物。
人群多多少少给完赏钱,裴秋宏也要收摊,都散去了,唯独留下了个肤色黝黑的小子,怀里抱着拿布裹好的「棍子」,有三尺长,蹲在那伸着脑袋往白绢里头瞧。
这些男人大多面红耳赤,平日里哪能见到如此香艳的景色,恨不得趴在地上把眼珠子贴在小人身上看个通透。
他更恼恨那个客人,自己为什么不来取,
裴秋宏一手拎着笼子一手撑起阳伞:「实话不瞒你说,大树上掉下来的。走着走着砸老道头上了,还好老道发髻松软,没摔坏。」
那人无奈摸了三文铜板,嘴里道:「东华帝君输给你的仙子你拿来卖?」
陆事非看看日头,估摸着时候不早,两腿迈开只顾往城外跑。
包着剑的麻布散开,里头还散发着桐漆味的剑鞘露了出来。
裴秋宏力道不大,陆事非还是跌了个踉跄:「臭驼子,树下捡的谁还捡不到?等我捡到了给你长长眼。」
这把剑鞘还是陆事非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