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宁王微微侧首唤了两声,他看中朱正手里攥着的书信,书信一看就是大内寄来的。
“殿下?殿下?”
不懂“……”人生头一次思维卡壳了,“王爷刚醒,还是多加休养,告辞。”
宁王嘴角含着意味不明的浅笑,“他对太子何尝恭敬,也许皇上和太子看中的就是他的表面玩世不恭,内在赤胆忠心。”他收敛了笑容,眼神瞥向叶子,“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速来报我。”
“江南之行,所获颇丰,本王救了太子,他现在对我非常信任,”宁王满意的拢了拢眼神。久在江西藩地,这次从京城到江南,大明境内走了半壁江山,大张旗鼓收买民心,收集郑王和谷王的情报,都说郑王势大,谷王财丰,所言不虚,由此可见四王实力甚大,朝廷必有烦忧,自己才有从中取利的机会。江南是谷王的地盘,自己在此解决掉谷王监视跟踪自己的探子,再探查了谷王的势力,阻止郑王和谷王向太子示好的行为,不让他们接近太子,让太子知道他们的种种目无法朝廷的行为,这些已经足够,“是时候回京城向皇上复命了。”宁王对着他们吩咐道。
朱正“……”,顿时没了胃口。
两人同时开口,宁王虚笑的看着不懂,“不懂,本王知道你对太子的感情不一般。”
不懂回到太子处,正好太子醒来更衣完毕正在用膳,他内着浅黄丝缎袖金龙纹单衣,外罩紫色纱缎,穿戴正式,几叠菜式摆在桌上,吃的迅速,“你慢慢吃,太医不是说了宁王醒了就无大碍了吗,我刚去看过他,好得很。”太子放下碗筷,“是吗?那宁王有没有按时吃药。”
朱正开了门,脸色让毛不应想到了锅底,“殿下,书信一封给您,一封给宁王,这封请收下,小的刚刚经过宁王行宫,得知宁王伤势渐好,这就去送给他。”毛不应准备迅速开溜。
门前台阶,就朝着里面招呼。
“皇叔!你,你误会了!”
“当然有啦,你别担心了,宁王殿下正在听金陵名伶抚琴唱曲呢。”不懂眼中精光一转,想要报刚才宁王揶揄自己的仇。
宁王养伤中,只穿了一身轻薄的砾金常服,只束发未带发冠,及腰的长发几缕散在背后的软垫,几缕落在左右两侧胸前,因为脸色苍白,反衬眼眸更加色深而明亮,他对着朱正亲和的笑着,等着他回答。
“啊?宁王还找人唱曲?宁王看上了金陵城中的美人啦?”毛不应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经过宁王行宫,那里面是否有琴声歌声?”朱正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
“王爷,这次江南之行……”叶子将近十天内的说探说得全部禀告了宁王,末了请示下一步命令。
宁王咳了几声没有答话,他默默的喝完了药,咽下颗药丸,“本王的命确实比一些人金贵。”声音有些喑哑。
朱正一鼓作气来到旁边的行宫,经过之处所有的人都向他跪拜,朱正此刻只想看看是什么绝世美女能得宁王青睐,伺候宁王雅乐,便直接一脚跨入熟悉的寝室,“参见太子!”伺候宁王的朱钦惊了一跳,随即反应行礼,朱正未听见一点音乐,也未见一个佳丽,倒是有个容貌绝伦的人方才见过了手下费了一番心思,刚准备半躺闭目养神,破门声刺耳,他脸上还带着懵懵的迷茫,但看清是太子后随即化为从容的问候,“殿下有什么事?”
朱正气的灵魂升天,什么乱七八糟的!“信拿来,”朱正剑眉倒竖,毛不应连忙递上,“还有一封呢……”朱正眼神凶狠,毛不应才反应过来是指皇上给宁王的那一封,更加神速的掏出,呈贡太子,“我亲自去找他!”朱正步履生风,随即不见了,毛不应被他吓的摸了摸脖子。
朱正被宁王刚才一瞬间迷惘的神情夺了呼吸,继而又对着这个和煦带有些许宠溺的笑容,一时语塞。
“宁王啊……”
宁王元气大伤懒得和他多费口舌。
“不懂……”
“啊?”宁王不解,“殿下莫非是熟悉城中风月?或者是有倾心的花魁?”这些天自己伤重,他难道去了秦楼楚馆,或者哪个藩王大臣对着太子又使美人计了?
朱正心情郁郁,整下午都把自己锁在内室不见任何人,直到毛不应求见献上京中皇上书信,“殿下,皇上有旨意。”
不懂刚走,等候的叶子来见宁王,“王爷,这个不懂也太没规矩了,对王爷诸多无礼。”
不懂看到宁王脸色还是暗淡,知道这次伤口复发非常凶险,行刺之人毫无头绪,一日不回京城,太子的安全依旧不保。
“哦,哦”朱正回魂,“皇叔养伤寂寞,要不请金陵城中的美人来为皇叔抚琴舒缓心情,如何?”朱正心绪归于正位,计谋上线,开始套话。
不懂不请自来,草草说了“参见王爷”身体并无行礼,“王爷再不醒来,太子就要派军去关外白山黑水间炸山开路取千年野山参了,这次太子派京中快马加急掏空了宫中所藏珍贵药材。一骑红尘王爷笑,无人知是人参来。”不懂虽是探望,却在暗指太子的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