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炔刚将江堇抱入怀里,就听见冷冷的一声:“别碰我。”
他的身体被瞬间定住,抱着江堇的双臂像是有千斤重。
除了这句话,江堇一直安顺地靠在祁炔怀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祁炔担心江堇的身体,还是坚持抱着人坐回到椅子上。他现在不敢去看江堇的眼睛,就留着眼罩没有摘下,转头去查看被勒住的手腕脚腕。
江堇虽然体态纤细,但也是个体重正常的男人,一百二十斤的身体被细细的四根麻绳吊着也是个不小的负担。祁炔小心地拨开手腕上的绳子,看到娇嫩的肌肤已经被勒得破了皮,细碎的血丝刺眼地横亘在白皙的腕上。
其他三处也都或多或少地划出了伤口。祁炔心疼地往手腕上吹气,喃喃道:“破皮了,回去要给哥哥擦点药。”
江堇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他现在手脚被绑着不舒服,胯下shi漉漉的不舒服,想起之前的场景更觉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不出声的后果就是祁炔一直在往他的伤口上吹气,shi冷的气息像小猫爪子一样挠得他手腕发痒。“别吹了。”江堇皱起眉,冷冰冰地说了句。
祁炔果真止住了动作。一向都喜欢笑着的少年沉下嘴角,有些难过地问:“哥哥生我气了吗?”
生气吗?江堇想了一会,硬邦邦地回了句:“没有。”祁炔今晚对他做的事情并不过分,特别是和其他人相比。要说生气也是对自己生气,对想着站在地面,却无可避免地堕入深渊的自己生气。但比起生气,更多的是羞愧。
祁炔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愣愣地抱着江堇,过了许久才问道:“要把绳子解开吗?”他喜欢江堇被绳子束缚住的感觉,但现在更想尊重他的意愿。
江堇没注意听,祁炔就又重复了一遍。
答案自然是要的。
缠了全身的绳子被拨到地上,祁炔犹豫了会还是把眼罩也给摘下了。
还没等看见眼前的光亮,一双手就牢牢挡在眼前。江堇奇怪地眨了眨眼,接着了然地闭上了眼睛。
混着泪水的睫毛在掌心扑哧扇动着。祁炔的手痒得厉害,连带着心也开始痒起来。他听着胸腔中通通的心跳声,尽力平复着呼吸。过了几分钟才小心地拿开掌心,虚掩在江堇眼前说道:“睁眼试试。”
江堇慢慢睁开眼,剧烈的光线逃过透过眼前的手射进眼里,生理泪水立刻在眼眶中蓄满,顺着脸颊流到了下巴上。
祁炔被那串眼泪闪得心漏跳了一拍。他心虚地按住江堇想要抬头的动作,把他按进怀里,拍着瘦弱的后背道:“睡会吧,待会带你回家。”
江堇挣扎了一会没有效用,也就顺势闭上了眼。他睡得很熟,完全没感觉到宴会是什么时候结束的,祁炔又是怎样把他带回家的。
一觉醒来就是第二天早上九点了。
阳光被挡光良好的窗帘阻隔在房外,房里静悄悄的只有时钟转动的滴答声。
江堇又躺了一会适应刚醒来的眩晕感才坐起身来。身体依旧是熟悉的没有被任何衣物包裹的感觉,只是那个环没有戴在身上而是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柜子上还有一瓶药膏和一张纸,他拿起纸看见上面写着:“把药擦了,出来吃早餐。”
江堇这才想起昨天手脚好像受伤了。他垂眸看去,白皙的皮肤上一道红色显得特别突兀,不过并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已经上过药了。
他认真地给双手双脚都上好药,穿好床脚放着的家居服开门走了出去。留下小巧的环孤零零地留在柜上。
走到客厅里,被房门隔绝的食物香气扑鼻而来。江堇只在昨天下午喝了碗粥,闻到这股气味肚子很贴切地叫了起来。
祁炔正坐在沙发上看光脑,见江堇出来难得没有迎上去,反而腼腆地笑了,说道:“我吃好了,哥哥也随便吃些吧。”
当祁炔真的不再随意对他动手动脚,主动将两人的关系变得疏离时,江堇不但不觉得舒心,反而觉得更加不自在。他呆呆地走到椅子旁坐下,喝了两口粥就又听祁炔站起身说道:“我出去有些事。哥哥吃完把碗留着,我会回来洗的。”
“哐当”一声,门就被关上了。
江堇的手还保持在半空中,勺中的粥却一滴滴往下掉。等房门关上的余波都消失后,江堇才自嘲地笑了声,把勺中狠狠扔进碗里。
——————————————
祁炔虽然是为了躲江堇才出门的,但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去处。
祁炔喜欢画画,之前里在V站注册了个账号发些画,也积累了不少的粉丝。今天有一场画师的聚会,他难得想去凑个热闹。
进到约好的包间后,大家纷纷热情地和祁炔打着招呼,拥护他在中间坐下了。
这次聚会除了见面聊聊天外,大家也要选出自己的一幅画变成册子,贩卖所得的金额会捐给慈善机构。
祁炔拿出光脑,猛然间发现自己这几个月都没有画过其他作品,纸上的所有人都是江堇——睡着的江堇,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