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距离秒针转完还有最后半圈的时候,虚掩着的铁门从外面被推开,发出“吱呀——”的残破叫声。
小绘惊讶地睁大了眼。相比之下小橘显得平静很多,像是早有预料。
她将一串钥匙交给祁炔,一个一个说明对应哪把锁后,就带着小绘出去了。
空旷的房间里只留下一个人,祁炔像是懒得伪装Jing神般重重靠在墙上,长出了一口气。他伸手捋了下自己还有些shi的头发,闻着一手的洗发水味嫌弃地皱紧了眉。
尽管很想一直逃避下去,但时间永远不会对任何人报有偏袒。三天的期限让他只能逃到这个时候了。
祁炔稍微整理了下仪表,使自己的样子看上去不会太憔悴。
他用钥匙打开第一道门,顺着门后的廊道找到013室。面前的铁门装得严丝合缝,完全看不出里面的光景。祁炔深吸一口气,插入钥匙后拧开了门锁。
门里的房间十分逼仄,不足两米的高度对一个站着的成年人而言有些压迫,而能落脚的位置更是少得可怜。
祁炔一眼就看见正对着大门跪坐着的江堇。男人身上落了五道锁,四道将他的脚踝和膝盖固定在地面上,一道悬挂住他的双手。尽管房里的光线并不明亮,祁炔还是一眼就看见江堇手腕上的红痕——如果不是一直绷直手臂,坚硬的铁链很容易就会在皮肤上留下印记。
祁炔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步子已经向前迈去了。
轻巧的运动鞋在地板上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他走到江堇身边,将悬挂着双手的铁链一圈圈解开,再把江堇还被拷着的两只手轻轻放到身后。
直到手腕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江堇才缓缓睁开双眼。三天的时间里,他大多时候都逼迫自己看着墙上的那只钟,数着时间一秒秒地过去,心里的期待也一点点落空。或许现在就要被押送走了吧,现在唯一的愿望也就是在路上找个机会杀死自己,不用真的沦落成满足欲望的奴隶。
他感受到身边人的动作很温柔,应该不会是那天凶巴巴的小橘。
仅仅是睁开眼就耗费了江堇许多力气,他还是努力抬起头,想要看看这个对他施以最后温柔的人是谁。入眼却是一道熟悉的侧颜。
祁炔按住身下突然开始剧烈挣扎起来的人,“别动。”
那两个字很轻,却掷地有声。江堇果然停止了动作,看过来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祁炔避开江堇的视线,把腿上的四把锁也解开后拉开江堇的裤链,把有些红肿的小东西握在手里提醒了句“放松”,然后慢慢把插在小口中的尿管拔了出来。
塑料管子被拔出来后,被扩张开的口子一时合不回去,又缓缓漏了几滴ye体出来。祁炔就像没看到一样,利落地把裤子扣了回去,然后将江堇拦腰抱起。
“唔唔…唔…”
祁炔看向江堇口中那个巨大的口塞,脚步不停道:“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冷冷的一句话打碎了江堇所有的梦幻。他马上安静下来,任凭祁炔把他带到副驾驶上,系上安全带。
汽车一直开了很久,方向不是去往之前的家。
路边的高楼越来越少,渐渐已经看不出城市的样子。汽车一路往乡下开去,直到到了一间别墅前才停了下来。
在车上坐了许久,江堇觉得麻木的双腿已经找回了知觉,能够自己走路了。
但祁炔没有给江堇选择的权力。他熄了火后走到副驾驶一把将江堇抱了起来,然后稳当地将人带到了二楼。
绕过百转千回的走廊,祁炔小心的把江堇放在柔软的床铺上,眼神低垂看不清情绪,“那边规定说一年里我们不能分开超过二十四小时,所有你还不能搬出去。二楼我不会上来,一日三餐会有阿姨放在楼梯口…你好好休息。”他们现在的关系叫“哥哥”太亲密,叫“殿下”又不lun不类,只能用冷冰冰的一个“你”。
祁炔把江堇的手铐打开后就逃一般地离开了。
留下江堇傻愣愣地盯着祁炔的背影,许久才取下嘴里的口塞,任由干涩的嘴唇留下几道血痕。
他闻着被子上阳光的味道,看着屋外湛蓝的天空和窗边蓬勃生长的大树,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笑声越来越大,只是眼周为什么shi了一片?
江堇的Jing神本来就很差,这几天一直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是以没多久就伴着脸颊上几道水光睡了过去。
他是被房里的声音弄醒的。醒来时屋外的天都黑了,乡下不像城里有彻夜的路灯,只有天上一轮圆月照着屋内。江堇凭借着这一点光亮看到房里还有另一道身影。
祁炔也很是尴尬。中午刚说过不会上来二楼,晚上就破戒了。只是他看到小橘发来的消息说江堇三天里都没吃过饭,每天只扎一针营养剂补充营养就忍不住煲了锅粥。他轻咳一声解释道:“阿姨明天才来,我做了碗粥,你饿了就吃…不想吃可以等明早阿姨的早饭。“接着便和中午一样匆匆逃了。
江堇刚醒来脑子还不太清楚,他又躺了会才伸手打开了房里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