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一座寺庙,方才怒气上头没有看路,竟是往别庄相反的方向跑去了。
寺庙的钟敲了两声,有和尚往来正殿。
她如今算是孤魂寄身,正犹豫着是否进去拜一拜,就遇见了程显。
他陪着位衣衫华贵的妇人,往寺庙这边走来。
“月牙儿?”程显先唤了她。
程夫人看出不同,笑呵呵的问他:“这是哪家的姑娘啊?”
“是珩表弟身边的丫鬟。”程显扶着妇人上了寺庙台阶,“这是我母亲,你怎么会在此处?”
“小程爷贵安,程夫人贵安。”她福身问好,“夫人和少爷来山上别庄避暑,奴婢是随行来的。”
“我前些时日是听你姑姑说起过,要来这里避暑。”
“姑姑”是指言夫人。
沈清月听闻,程夫人与夫人本就是闺房里的手帕交,嫁给夫人娘家弟弟后,两人更为亲近了。
“既是随行,怎么只见你一人?”程夫人往她身后看去,未见旁人。
“奴婢今日不在跟前伺候,得了空想来为家中长辈求平安。”沈清月没撒谎,只是她口中的长辈,指的是在现代的家人。
“是个孝顺孩子。”程夫人说这话时,看的却是身侧的儿子,“不若咱们一起,你看如何?”
这丫鬟生的乖顺,她瞧着很欢喜。
“倒无不妥。”程显当即点头。
沈清月无法推脱,跟在二人身后,一同进殿拜过佛尊,在寺中转了一圈。
“今儿走山路累了,明个我再去别庄看你们少爷和夫人。”程夫人一心向佛,整好趁着天热,也是打算来山上寺庙清修几日。“你们夫人近来可好?端午节那时她说夜里常常胸口闷。”
“奴婢不在夫人跟前伺候,倒是不大清楚,只是白日里远远看着夫人,身子向来是康健的。”
“我是糊涂了,忘记你是伺候珩哥儿的。”程夫人笑着扶了扶额头。
说着几人走到了寺庙后院,她指着菩提树下的一口井给沈清月看,“显哥儿,可还记得你幼时与珩哥儿在井边上玩,险些掉进去的事儿?”
“娘,您年年来此都要讲上一遍的。”程显十分无奈,“儿子哪还会忘。”
“瞧瞧,这还是嫌弃我话多了。”程夫人笑呵呵的。
礼佛的人,待人接物似乎有种格外的宽容。
廊下走过来个程家丫鬟,“夫人,斋房收拾好了,您可要看看还缺些什么?”
程夫人闻言,便先去歇息了。
“你家少爷如今还打你?”程显这才有功夫拉过她,问些别的,“方才在寺庙前,瞧你郁郁寡欢的模样,是受人欺负了?”
她摇了摇头,刚要说没有,就见一群和尚脚步匆匆,嘴里嚷嚷着佛语从回廊那头走来。
廊下过道那样窄,沈清月侧身小心避让。
程显抬手把女子护在怀里,垂眸看她挺翘的鼻尖。
忽而闻听她小声惊呼,手抓上了自己衣襟,忙问道:“挤着你了?”
“那和尚踩到我脚了。”沈清月皱眉,脚趾生疼,和尚过去的匆忙,兴许没注意到。
“我住的斋房在前面几步,帮你看看 ?”
说着已经把人抱了起来,她年已十六,人却生的瘦瘦小小,程显抱在怀里,如抱着个稚童一般轻。
寺庙男女清修的斋房是隔开的,有道小门,转个弯就到了。
斋房早已收拾干净,他将沈清月放在窗前的木桌上,抬手去脱女子鞋袜,“是这只脚吗?”
“嗯。”沈清月看着眼前男子,当真是斯文败类。
这样随便脱姑娘家鞋袜,心思还不明显吗?
程显握住她白嫩小巧的玉足,看到葱白脚趾已然泛红,便放在掌心轻轻揉着,问她:“痛吗?”
“刚才是有些的,这会儿不痛了。”她摇头,玉足从他掌中抽离,“显爷这样不妥。”
“是我唐突了。”嘴上如此说着,却抓住她脚踝不松手,“我只是心中担忧,怕你伤到。”
沈清月脸一红,“显爷为何对奴婢这样好?”
程显一手撑在她身侧,眸色深沉,“心中有你,情不自禁。”
那日从望江楼回去,他可谓辗转反思,满脑子都是她香体入怀的感触,都说得不到才是最好,他今日想要知道,若得到了她,是否还能令自己时时挂念。
这八个字,不轻不重落在沈清月耳中。
“奴婢当不起。”她低垂着头,“更何况。。。奴已经是珩爷的人了。”
程显身子一僵,低头盯着她,“你家少爷动过你了?何时?”
她捂住脸,面颊越发红热,“显爷别再问了。”
别再问了?可他不甘心。
“爷能,,抱抱你吗?”
沈清月犹豫着,放下了捂着脸的手。
四目相对,程显抬手,却是按住她后脑勺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