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星罗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他知道像游医这类人一般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行踪,所以小二口中的离开或许可能是缄用于掩人耳目的行为,他要找寻真相,就只能前往大漠深处了。
不过看来摄政王胁迫他来这里确实是有原因的,这个神秘的游医很可能与魔王有关,无论是蛇母和缚杀,越快找到她就能越快解救桃意,说不定还能帮到缚杀。
他垂下眼,谢过小二后连忙上了路。
他坐在沙丘上,一动不动,远远望去像是死了一般。偶尔有受惑的沙蝎爬上他的裤腿,他身后无形的蛛腿便会趁其不备将其碾死吞噬。
感受到了,所谓无限延伸没有尽头的大漠,实际上是另类迷失方向的产物,单纯地靠罗盘去指引路线已经不能支撑他准确找寻方向,他需要更强有力的工具那无疑是他自己。
星罗他心中低语,我知道你能听到,星罗,你和我,我们都不希望她就此死于非命,一条颠沛流离、心如死灰的生命,不该被肮脏的体ye玷污,她应该被爱包裹,她是被我们爱着的。
我只是一介人类,而你才是这具身体的正主,从头至尾,你目睹我耳濡目染般成为了你,可我不是你,哪怕使用着你的身体融合着你的灵魂,我从来不是你。
沉默、沉默
良久。
他睁开那双无神的、漆黑的眼睛,猛然起身的动作掀开一片黄沙,他抖落头发上细碎的沙粒,又拂去肩头的黄沙,直到把自己拾掇干净,他才缓缓开口:可她杀了我,残忍地。
刹那间,他突然抬腿,以自己为中心、脚尖点地画沙为牢,同时俯身,手指流畅地在地上书写出一道弧线,刹那间,Yin阳成、八卦出,最简易的法阵在地上形成,却是左卿背后的节肢一类蜘蛛一族需要终生不断修炼的根基。
起
顿时,法阵四周狂风乱作,将漫天黄沙都搅开,唯有男人立于法阵中央不动如山。他将手掌向上翻、朝天张开五指,又在四周风势聚拢的瞬间高喝一声:收!
刹那间,脚下隐隐浮现的太极法阵自黑白两侧随风散开,而他掏出腰间的罗盘,将其狠狠摁进沙地中央
寻!
罗盘应声而动,指针转过两圈后竟化作无数蜘蛛一族的先祖,那些庄严肃穆的老人们皆手捧罗盘,如同曾经的星罗那般长身玉立。只见先祖们伸指一点,整个天幕竟随之动作如破镜碎成无数片,稀稀拉拉零落下来,再定睛一瞧,那神秘的女人不就近在眼前吗?!
还是一样的沙漠,相同的布景,却多了戴面纱的女人,星罗沉下眼,还未开口,那女人便缓缓道:请回吧,左卿大人。
不是你说要我来找你?罗盘收入怀中,他依然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我要见的是剿匪的燕。女人眸色沉静地伸出手,有什么话,不妨由我代为传达吧。
她的话仿佛有什么魔力般,星罗犹豫片刻便将手缓缓搭上她的掌心,刹那间,男人的身体抽搐了一瞬,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左卿大人说,杀他的时候,她流了一滴泪。女人好心地告诉他。
燕眨眨眼,猛地抽回手,速度快到女人根本握不住。后者不禁轻笑起来,声音如银铃般清脆动人:你就这么防备我?
我来找缄。燕牛头不对马嘴。
缄就是我,你来找我?女人从善如流。
燕摇头,你不是,用雷、黑蛇,你不是。他心下有疑,面前的女人似乎有Jing神类的天赋,跟描述中千机的能力很是相似,只是他并未和千机打过交道,并不清楚他所谓的读心到底是什么样。
我从不撒谎。女人倒是一本正经。
燕眯起眼睛,瞳孔中流露出一丝危险。
倒是女人,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我说,可是我救了你,你却还是这副态度,当初那三个年轻人来找你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么警惕?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如果我不说这一番话,你就会用你腰间的刀劈向我的右侧,试探我究竟会不会用雷来抵挡,事实上那一刀只会削去我的几撮头发,对吧?
燕还是一言不发,他死死盯着女人的面纱,以及那面纱之上、伴随她天赋展开而隐隐露出的一点朱砂。
两个人?他唐突地打破了沉默。
我劝你放弃生擒我的想法,毕竟我可以看透你的每一步,女人依然笑得云淡风轻,要知道当初西北最勇猛的将军都难在五回合内伤到我,你觉得你做得到吗?
另一个人在哪?他问。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女人歪头。
出大漠了,好。他点点头,原地背过身去,深吸一口气,又转过身来,说时迟那时快,他突然伸手,一把捉向女人的脖颈,果然被女人轻松旋身躲过,连一缕长发都没握住。
你觉得你能用什么筹码带走我?女人咯咯笑着,她好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有意思的男人了,这让她多少有些怀念从前。
燕喘着气,黢黑的